“你们大晚上不在门中睡觉跑到街上乱晃什么!”
那跪在地上的金刀门弟子就着火光看向马上之人,见其器宇不凡,英姿挺拔,不由心中一怵。
“敢问,真,真是武林盟主?”
“还问!睁大你的狗眼瞧瞧!”白禹忍不住踢了那人一脚:“也多亏是武林盟主,若是别人,你们想干嘛?”
“不干嘛不干嘛!”那人连忙告饶:“在下金刀门钱花花,听闻盟主要路过此地,特地带人恭候!”
沈玉凝冷笑:“恭候还带着武器?”
他们的兵器已经被衔月宗弟子收缴过去,一人抱着好几把刀。
那钱花花又腆着脸笑道:“盟主,真的是误会啊,这年头不顺,出门谁敢不带兵器?今晚得亏是碰上了盟主,若是别人来此处闹事,咱们兄弟几个就算带了兵器恐怕也没命回去啊!”
沈玉凝看了那人一眼又去看孟棠:“看来是误会。”
孟宗主也没说什么,只命手下众人将他们放开,并各自归还了兵器。
钱花花喜不自禁,连忙在前头领路:“天色已晚,若盟主不嫌弃就到我门中歇息歇息!”
沈玉凝应道:“正有此意。”
于是那群人便在前头一路小跑带路,领着衔月宗的马车队伍进了金刀门。
沈玉凝第一次来金刀门,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因为她总觉得这地方有些阴森森的可怖。
想必是这几年光景确实不好,金刀门从内到外都十分破败,随处可见坍塌的房屋和毁坏的器具。
金刀门弟子见有客来,忙不迭的迎上前,直接就问:“二哥,怎么带了这么多人来啊!”
钱花花挥挥手,让那人退下,带着沈玉凝等人直入金刀门的待客大堂。
一进门就大声唤人:“门主!额……盟主,我是在叫我们金刀门的门主!”
沈玉凝没搭理他,只因这金刀门待客的大堂也十分的破败……
待客大堂是自家的脸面,可竟然连门都没有!
若说有门,也只有剩下的半扇。
当真就贫穷至此,连门都不装上一扇?
其实不光是她,秦刚烈跟着一路进来也在搓胳膊:“宗主,这里阴森森的,小女子好害怕啊……”
看得出来,她这次不是装的。
孟棠道:“跟着沈盟主有什么好害怕的,是不是,盟主?”
沈玉凝干笑,心道,我害怕哪儿说理去?
众人进了大堂便好多了,这里灯火通明,桌椅齐备,不少金刀门弟子还跑到门口围观这群‘贵客’。
钱花花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务必把盟主的人招待好,把马儿都喂饱!”
众人应声又都散去,沈玉凝又问:“既然来都来了,不跟你们门主打声招呼也说不过去,不知金门主何在?”
“在!”钱花花连忙笑道:“我这就去叫我们金门主,您稍后!”
言罢便直奔后堂,留众人站在堂中。
白禹扶着沈玉凝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骑了一天的马,属下的屁股都要颠成两半了。”
盟主都坐下了,那他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跟着坐下歇歇。
一边还冲吟风颂月挑眉,那意思是,你们还不请你们家宗主坐下歇着?
二人没搭理他,将目光看向别处,白禹闹了个没趣儿。
不一会,钱花花便领着金刀门门主来了。
钱花花生的瘦猴一样,那金刀门门主看着二十来岁,却生的十分肥胖,一出来就大声叫道:“盟主大驾光临,实在有失远迎,还望盟主恕罪啊!”
沈玉凝打量着他,十分淡定:“你们不是迎过了吗?”
那瘦猴钱花花又一脸赧色:“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门主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胖门主道:“你怎么不早说啊,早知道盟主要来,我说什么也得迎到城外去啊!”
“我也是临时得到的消息!”瘦猴拱手,嬉皮笑脸道:“还请门主和盟主都能恕罪!”
沈玉凝依旧坐在原处,气定神闲的看着那二人,直到二人都闭了嘴,她才问道:“金刀门什么时候换了门主?”
吟风和颂月又同时神色一凛,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弯刀上。
白禹却一旁打着呵欠道:“别紧张,我们盟主就是随口问问。”
那胖子重重叹了口气:“上个月,家父重病难医已经撒手人寰,我也是临时受命做了这门主之位。若非武林大会举办在即,此事本要通告盟主一声,但又怕这样的晦气冲撞了武林大会的好日子,也就没敢说。”
“原来如此……”沈玉凝点头,不无悲伤道:“老门主的病有些年头了,没想到晚辈到底没能再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
“是啊……”那胖子也深深叹了口气,又指着孟棠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路人。”孟棠自我介绍:“沈盟主的朋友。”
沈玉凝却连连摆手:“别这么说啊孟宗主,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衔月宗宗主——临宵公子孟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