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正月十五,不过卯时,温瑜便到了君府。
“阿瑜,坐下吃杯茶吧。”君蓦然道。
温瑜朝君蓦然笑了笑,便坐在次座喝了一口茶,道:“伯父,我来接阿笙去逛灯会。”
君蓦然这才想起来今天是花灯节,近几日为朝堂之事他忙得焦头烂额,差点又忘了。想到几年前挽笙因为花灯节和他吵架那次,他就有些不安,道:“我差点又忘了此事,也好,她近日正吵着要出去玩,可如今凤阳城不算太平,有你陪着她,我也放心些。”
温瑜点点头,道:“伯父放心,我会保证阿笙的安全。”
君蓦然侧身看了身后的周远山一眼,周远山便立刻吩咐人去请挽笙。
君蓦然于是继续道:“嗯,听说你近日又打了胜仗,借此机会也好好放松一下。”
“是了,我这个月不在京城,这朝堂之上可有什么变动?”温瑜轻抿了一口茶,对君蓦然笑得温润。他虽人不在京城,但是仍有时时关注着朝堂上的动向,不过,百官们的心思百转千回,光靠探子,还真不好得到最准的消息。
周远山见二人要聊正事,便领着屋内的所有下人离开了。
“圣上半年前南巡带回来的那个所谓的名门贵女,如今已经住在了凤鸣宫,圣上的意思,不日便要立她为后,”君蓦然眉目间尽是疲倦之色,他倒不是怕有人抢了君玖在后宫中的宠。这帝王给的恩宠本就变化无常,他也从不指望靠着君玖的恩宠做什么专权的外戚。所以这些年与君玖联系甚少,更未曾恃宠而骄,“可那女子的身世,稍有心的人去查探,便知道不过是个青楼歌姬。这自然惹得朝臣不满。”
“纷纷谏言那女子不堪为后,甚至从前那些看不惯贵妃娘娘的,如今甚至愿意立贵妃娘娘为后。”君蓦然揉了揉太阳穴,道:“可贵妃娘娘膝下无子,也难以服众,大皇子的生母娴妃,五皇子的生母淑妃,她们的母家也不安生。圣上雷霆大怒,又用了先皇后去世时的手段,赐死了几位朝臣。但这次,却让那些谏官们态度更加坚决,纷纷要以死明志。”
“那位江南女子,”温瑜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玉戒,“听说圣上这几年赐死的后妃,都与她有关,连德妃也因她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