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冯顺小心翼翼带着全神戒备的士兵们走过了三里山路、看到的却不是想象中射出愤怒子弹的坚固火力点、而是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头跪在崎岖山路上的土匪。
枪被堆柴禾一样高高的堆在路边,而在队伍的最前面,是三个被绑成粽子只能在地上如同蛆虫一般扭动的家伙。
如果这特么也算是苦肉计的话!这应该是史上最决绝的苦肉计了。
反正感觉到受到“惊吓”的冯顺是这么觉得的。
粗粗一看,跪着的土匪没有三百也有二百多,这几乎是情报中金鸡岭上土匪的大半人马了。
如果加上山下击毙的大几十,冯顺估摸了一下,山上也就还剩下百十个土匪,几乎已经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这是向前不知道周二狗已经干掉好几十土匪的情况下,否则,他更会将心放到肚子里。
事实上也是如此,已经把自家几位老大都当成投名状交出去的土匪们毫无抵抗的心思,老老实实在前面带路上山。
眼前的这一幕,让还活着的阮家兄弟俩彻底明白了什么叫“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当初的风光就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还没有拼命,自己就成了阶下囚。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
勉强赶上收尾工作的赵大刚径直带着人开始在土匪窝里大肆搜索金银细软,不!是搜缴土匪抢劫的民脂民膏才对。
而作为这次行动指挥官的冯顺,则只能憋屈的带着人把阮清河等几个匪首枪毙了五分钟。
这也难怪,他们全都知道岳复组织这次剿匪行动的首要目的就是为了钱,而现在金鸡岭已经被打下来了,他这个“总指挥”却必须要负责处理这些匪首和那些投降的小喽啰。
而战利品,就只能由赵大刚和周二狗“合力”操办。
娘的,老子是不是又被这两个货给耍了?
这是冯顺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至于审问啥的,已经开始郁闷的冯排长完全没有心情了,更不想浪费那个时间。
他也知道,以阮清河的狡诈,金鸡岭上的钱财定然不会明晃晃的摆在那里。
所以,一看就是那种阴险狡诈之人的刘师爷侥幸没有成为被冯顺“枪毙五分钟”的那波人当中的一员。
现在,刘师爷已经快要尿裤子了。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他刘师爷自认为是条汉子,也足够狠辣狡诈,但是比起面前这个年轻的**长官,他却觉得腿肚子一个劲儿的转筋。
阮老二那是狠人吧?即便被绑了个结结实实,也还是能送地上蹿起来冲向冯顺,险一险就咬住他的脖子。
可是,毕竟只是险一险,潜台词就是没咬着。
而冯顺手里那柄样式怪异的刺刀状武器却没惯着他,直接把素来以勇猛著称的阮二爷捅了个透心儿凉。
鲜血溅在脸上,冯顺却连擦都没擦一下,薅着刘末笙的衣领就把他拽到了角落里。
按照刘末笙的预想,冯顺应该先问他一些什么。
那样的话,他就有了跟冯顺谈条件的资本。
虽说阮清河每次藏钱的时候都是一个人,或者带着阮老二,连阮老三都不知道他把钱藏在什么地方。
但是刘末笙是什么人?前半辈子都指着算计人活着,当然要留点儿心眼儿。
虽然没进去阮清河那几个藏钱的地点过,但是他却知道阮清河藏钱的大概位置。
阮清河哥俩就那么被崩了,子弹差点儿把他俩的身体给打碎,现在知道这个秘密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只有他刘末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