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所以有这样的担心,原因自然很简单。
别看冯顺带领的这支几百人的部队看起来兵强马壮,但,没人看好他们。
别说几百人,上千人一个整团来清剿都曾经大败而归过。退一万步讲,就算这几百人枪炮厉害打败了金鸡岭上的土匪,但他们能保证一个不拉全干掉?
只要走了阮氏三雄当中的其中一个,等他们再来的时候,可就是血洗满门了,这样的事儿他们可不止干过一次。
“没关系,我们喝完水就走。”见此情形,冯顺也没有强人所难。
等老乡长带着护卫离开去弄水的功夫,周二狗凑了过来低声说道:“这些家伙们不可信,你看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往我们队伍里瞅半天了,我敢肯定,过不了一刻钟,那家伙就得跑山上去通风报信。”
冯顺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们在这儿歇着,可不就是给他们留报信的时间嘛!那帮土匪们要是不急,赵大刚可都要等急了。”
“嘿嘿,三排长,要是这次你的计划能成功的全歼那帮土匪,以后你当一排长,我全力支持你,你看咋样?”周二狗笑着说道。
冯顺还没来得及回答,不远处朝这边跑来的两个人吸引了他的主意。
看清来人之后,冯顺不由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那不是赵大刚强行要走的谭秋子吗!”
都说天下绿林是一家,只要不是抢同一批货,土匪们绝大部分时候还是放弃了同行是冤家这个俗语,反而互通款曲有来有往。
都说越是坏事做尽的人就越信因果报应、越敬神明,事实上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谭秋子还在道观里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见过那阮家的三兄弟,甚至还受邀到金鸡岭来做过客,对这边的地理比较熟悉,所以在队伍进入永济境内分兵的时候,被赵大刚借去当了侦察兵兼向导。
“排长。”扮做货郎打扮的谭秋子气喘吁吁的朝两人敬了个军礼。
“这位是?”冯顺的目光投向谭秋子身边背着一张大弓的精壮汉子。
虽然不是所有的兵他都能叫得上名字,但这位绝对的面生属第一次见。
“排长,这位是水生兄弟,当地的猎户,赵排长让他来给你们当向导。”谭秋子连忙介绍道。
见冯顺眼中疑色未消,可能觉得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忙又补了一句:“绝对可靠。”
“赵排长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全部部署好了,就等那帮家伙上钩了。”
谭秋子之所以敢说这名叫水生的当地猎户可靠,自然有他的理由。
一个全家都被土匪杀完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恨土匪?
或者也可以说怎么会怕土匪,恐怕他唯一怕的就是自己死了土匪还没死吧!
水生就是这样一个人。
自从三年前因为冬天猎物不足没上缴够该给土匪的孝敬导致全家被土匪杀害只剩下尚在山中打猎的他只身幸存,他就在这金鸡岭哪儿也不去,一边打猎生存,一边猎杀落单的土匪报仇。
至今倒在他那张大弓下的土匪已经足有二十几人之多。
别看阮清河凶焰滔天,但拿这个仇恨值满满、对山林比家还熟悉的单帮客还真没办法,组织了几次搜山,都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