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卫长桓把话说得如此严重,陶乐就放下了筷子。
“俞老祖算是我的忘年交,又是你家的长辈,既然能救肯定是要救的。这本就是行医人的本职,并没有存心想要索取什么报酬。你也学过医,应该能理解我才是。”
“续命大恩,于你是高风亮节,但我们却不可能就当成理所应当。”卫长桓正色道:“之前送上门的谢礼,你死活都不肯收。我们想着此事来日方长,也并没有再坚持。”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他轻声地说道:“席宗主移情之事,我已有所耳闻。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不便置喙,但请你记得,不可名状之地,永远都会站在你身后。”
他说到这里,便拍了拍掌。
大门自外被拉开,一行人捧着华贵的檀木礼盒次第而入,逐一呈现在陶乐的面前。
大叠的地契,房产权证,各色天材地宝,珠玑翡翠,最后还有一张黑底镶金边的银行卡。
“乐乐。”他站起身来:“你对宗门,应该也有了一些了解。不可名状之地作为内七宗之首,所掌握的财富与实力,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眼前的这些,相比你救治老祖的大德,根本就不值一提。”
“所以请你放开顾虑,尽情地做你想做的事。”他的声音不高,但却透着强烈的自信:“无论是宗门,还是我自己,都会永远与你站在一起。”
“最后,我想告诉你,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心意始终未变。”
最后这一句话,卫长桓费了很大的努力,才顺利地说出口。
与此同时,他的眼睛专注地看着陶乐,外耳廓泛上了红光。
陶乐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卫长桓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着对方紧张的神色,她的心中却连半分波澜也无。
“谢谢你。也请代我谢过俞老祖。”她的面色沉静,殊无欣喜之色:“只是我的志向也只是精进医术而已,并不想考虑个人感情。”
这样明晃晃的拒绝,卫长桓哪里能听不出来。
“没关系。”他强行压下了万千思绪,故作平静地道:“你无需介意。我只是希望,当有一天你感到寂寞之时,可以第一时间想到我。”
陶乐笑了笑,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西穆。
他的气息,他的面庞,他的背影,以及他的一切。
还有那只肥而重的丑猫,蜷缩在她怀中时的那份温软满足。
有这些记忆在,就足以伴她度过未来的每一个漫漫长夜。
她的心只有那么大,他却占用了太多的空间。
除了患者与家人之外,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丁点儿地方,留给其他人了。
“抱歉,长桓。”陶乐垂下了眸,说道:“我无心男女之事,怕是会让你失望了。”
“无妨。”卫长桓却笑了起来:“我说这些,不是要增加你的负担,只是想要对自己有个交代,不想留下遗憾而已。”
“我还是那句话。在你回心转意之前,我们一直可以朋友相称。”他说着,将那叠房产地契取了过来,一张一张地递给陶乐:
“不说这个了。既然你急着搬家,那现在就赶紧挑个合眼缘的,我也好找人帮你布置一番。”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陶乐便接了过来,认真地挑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