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您平时不怎么上网,所以大概没看见,网民是怎么评价咱们医学会的。”坐在另一侧的一位理事道:
“说得多难听都有,什么藏污纳垢,任人唯亲——就是为了会里的名声计,我们也不能再忍下去了。”
白维夏皱起了眉头:“网上的人不了解我们的会员,听风就是雨,但我们自己不能够。”
“如果连我们的理事会都没有这个自信,朝令夕改,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人赶走了事,那才正好应了外面的评价,也称了某些人的心。”
几个人再次对望了一眼:“会长,您要是一意孤行,那我们会提请发起一次全体理事会议,就这项提案进行表决。”
“相信到那时候,应该再也没有几个人,会一力维护这样的害群之马。”
经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侯主任特意进去看了一眼。
陶乐正在帮董大夫整理病历,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少了平日那股子精灵劲儿。
不用问都知道,她还是受到那件事的影响了。
安慰小姑娘什么的,侯波不太懂,但是要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却是容易得多。
“小陶,你跟我跑一趟急诊,那里来了个重症,需要马上会诊。”
董大夫就站了起来:“主任,小陶手上正忙着呢——我现在没什么事,倒是可以跟过去瞧瞧。”
这个榆木脑袋。侯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自己的病历,干吗支使人家小陶整理?”
这话说得董大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规培医帮主治整理个病历什么的,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当然,小陶不是一般人,所以他也压根儿没敢用对其他规培的态度,随意地对待她呀?
他幽怨地望着侯主任的眼神,并没有被他接收到。相反,他还加上了一句:
“都跨年了,去年的资料还没收拾利落。小董,你最近懈怠了啊!”
董大夫目送着手脚麻利、做事严谨、在病历一事上充满天赋的陶乐,跟着侯主任渐行渐远,忽然就开始心塞起来。
患者是位近五十岁的女子,六小时前被车撞伤,头后枕部着地,当时发生了昏迷,不久醒来,有头晕、呕吐症状,被送入了最近的五院急诊。
CT检测结果显示:患者存在脑挫伤伴出血,脑干损伤,蛛网膜下腔出血,颧骨骨折。
五院立即予以急救和对症处理,但患者意识障碍加剧,再度陷入了昏迷。
患者的家属赶到后,见状要求转入一院,这才转送到了急诊科。
除了神外,骨外和麻醉科也派人参加了会诊。
陶乐本是和侯主任一起,认真地在听着病情介绍,但听着听着,就发现一旁的几位病患家属,不时地看向自己,后来干脆就开始指指点点。
她皱了皱眉,没作理会。
“正常来说,脑挫伤是可以行保守治疗,不必开颅的。”侯波皱着眉头道:“但距车祸发生已经过了六小时,入院时又呈昏迷状态,很容易出现中央型脑疝,死亡率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