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局面,毕冲之眉头紧锁,他召集众将,道:“本将点齐三千人马在此断后,尔等务必要安全逃离困境,回到大宋。”
毕冲之此话一出,诸将震惊,毕念急道:“父亲,让孩儿断后吧!”
陈克希也道:“将军,末将愿意在此断后。”
“末将也愿断后。”
“末将也愿断后。”
尽管身处绝境,宋军将士依然不缺康慨赴死之心,纷纷请求留下来断后。
毕冲之摇头叹息,道:“你们不必再争了,我意已决。”
“父亲!”毕念看着毕冲之,眼含泪水,已经说不出话来。
毕冲之深情地看了一眼儿子,他最后对众人道:“男儿大丈夫生于世,当死则死,此次征伐自杞国兵败,死伤惨烈,本将已无颜苟活人间,今日一死,能够换得你们及诸将士安全撤离,也是死得其所。尔等谨记,他日官家再度发兵,你们定要一雪今日之耻。”
“父亲!”
“将军!”
毕念,陈克希,陈放,段直,陈霸天,张碧青,贾铸等人闻言,痛哭不止。
就在毕冲之奉命征伐自杞国的时候,两淮东路楚州制置使衙门,赵范也是接到了赵昀的回信,赵昀同意他进攻金国,为北伐探路。
赵范得到回复,精神大振,他立即传下命令,抽调精兵强将两万人,至于出征的将领人选,则由他自己亲自挂帅。
这一日晚上,赵范正在秉灯夜读,查看徐州、邳州、海州等地的地形,最后再检验进攻计划。
这时,弟弟赵葵来了,他劝道:“大哥,此次战事你还是不要挂帅了,淮东这边还需要你坐镇,后勤也需要你维持。”
赵范微微笑道:“你无需多虑,金国立国百年,乃强大之国,纵然此时困顿,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为兄还没有狂妄到指望两万人,就妄想灭掉金国。”
“那大哥你为何还要出兵,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万一兵败,朝中难免有人攻击你。”
赵范放下手中书,缓缓走到墙壁挂着的大宋地图前,眼望着淮河以北的大片地区,赵范道:“北伐乃父亲一生夙愿,然而我大宋南渡百年,许多人安于享乐,已经忘记了北边还有一块故土。为兄这样做,就是要提醒天下人,收复故土,乃我辈不可推卸之责。”
赵葵感慨,想起父亲的音容样貌,不免虎目泪花闪动。
最后赵范道:“如今的金国就像是一颗缺水又枯藁的大树,已经到了枯败落寞时,但凭着百年根基,还可维持不倒。但只要我们今日一斧头,明日一斧头,坚持不懈,自是有他断裂轰塌之时,为兄这一次出兵,就是要砍这一斧头!”
赵葵这才明了赵范的心意。
“好了,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