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淡然，洞悉。
让人无所遁从。
陈楚清隽的眸子里划过一道异色，一时间静坐在原地，眸底闪过一道无措，双手交错，顷刻间，眼眶红了。
“对不起。”
“我一直都很后悔，希望可以跟秦哥道歉……秦哥真的对我很好……”
“我出道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秦哥自掏腰包带我选秀，第一笔违约金，也是秦哥给我垫付的……”
“饭局酒会，秦哥也是能推就推，他一直都像是哥哥一样保护我，可是我却这些年，都……我一直对秦哥的恩亲铭记于心，也明白，秦哥也是一直都希望我走得越远越好……”
“他说过，希望我承载着我们两人共同的梦想！”
陈楚越说越激动，双拳紧握，猛地抬头，看向眼前的女人，深吸一口气道：“我也做到了，我现在，站在万众瞩目的聚光灯下，可以骄傲的告诉所有人，我没有辜负秦哥的心愿！”
“那你说呗。”
听着陈楚一大串的长词，孟朝歌冷不丁开口，只有这一句，清冷，淡漠，脸眼皮都没有波动一下。
陈楚的目光微微一怔，坐在原地，一时哑然。
孟朝歌：“你觉得对不起秦秋，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澄清这一件事情，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当初的事情是乌龙，是误会，对你们都好。”
“这……”
陈楚的眼神一瞬黯，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却无言辩驳。
“现在要是说出去，当初秦哥的心血就……”
“关键是，你现在的粉丝，已经伤害了秦秋的性命，而且当初的事情已经让秦秋背负了多少年莫须有的罪名，如果你真的为了秦秋好，就勇敢一点，站出来。”
孟朝歌不徐不缓的起身，悠悠看了一眼，居高临下，清冷的小脸没有一丝波澜，漂亮的眸子里晕染着点点星光，漫不经心的端起杯子浅抿一口，里面的咖啡，颦眉，道了一声“苦涩”。
“跟我说这么多，倒不如直接对媒体说。”
“毕竟，我又不是观众。”
说完，孟朝歌眼神清冷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一双水眸波光潋滟，一时间，让陈楚僵愣。
紧紧地捏了一下骨节，他再一次抬眸，对上女人清丽的小脸，忽而，扬唇，露出了一抹温润的笑容。
像是暖阳，很温暖，也很美好。
正如那些粉丝说的，陈楚的笑容像是春日的阳光，如沐春风。
这模样，让孟朝歌都忍不住感叹一声他人间小暖阳的人设屹立不倒。
而后，却见到陈楚缓缓起身，看过来，深深地鞠了一躬，“朝歌你说的没错，这么多年，我让秦哥替我担负了这么多，现在我应该澄清当年的事情了……”
“哪怕是……”
陈楚垂眸，神色无措的脸白了几分，可是很快，又释然，温柔却坚定道：“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他捏拳，英俊的脸上覆上了一层坚定，缓缓地支起背脊，望着孟朝歌，由衷感谢，“朝歌，真的谢谢你，真的，如果不是你，我……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正视这件事！”
“不客气。”
孟朝歌粲然一笑，看着陈楚，唇角咧了一个弧度，挥挥手，“我只看结果。”
陈楚一顿，看着孟朝歌清冷的目光，眼底的暖意松缓了几分，抿唇一笑，没有在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而就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瞬，孟朝歌原本上扬的弧度，凝滞在唇角，眸子里的清隽不在，只有冰冷讥诮。
陈楚刚刚说的天花乱坠，可是她一个字都不相信。
原因无他。
一个真的铭记于心多年恩情的人，怎么可能看着秦秋这四年不人不鬼的活着。
在他享受万丈光芒，站在聚光灯下的时候，可否想过，自己的这一切，都是一个人牺牲一切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