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载十九年,二月十五。
这天一早,刘愚按照计划来到了京兆尹府衙附近,准备大闹京都的第一步。
为了隐瞒身份,他特意换了一身衣服,把脸抹得漆黑,接着大摇大摆的来到府衙前狠狠敲起了鸣冤鼓。
刘愚顺利被衙役带到了大堂,堂上正襟危坐的京兆尹身穿着绯红色官服,脸色阴沉看起来官威十足。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状告的就是你,京兆尹!状告你的三大宗罪!”刘愚伫立在堂下,盯着京兆尹厉声叫道。
“状告我?本官看你是疯了吧?”京兆尹漫不经心的冷笑道,可当听到接下来的状词后,却再也坐不住了。
“五年前十一月初三,你收受钱财,误判丁惠山通敌,导致他们一家老小满门抄斩,此其罪一也。四年前六月初一,你玷污黄员外之女,事发后你怕丢官罢爵暗中派人谋杀了他们父女,此其罪二也……”
“你……你怎么……”京兆尹的脸色大变。
“两年前八月廿十三,你为了讨好睿王,暗中构陷九皇子,使九皇子被外放京都,此其罪三也!这三大宗罪,每一件都可以让你人头落地!”刘愚冷冷的说道。
“你……你胡说八道,你到底是谁?受了何人指使竟然敢诬陷本官!来人给我拿下!”京兆尹气急败坏的说道。
刘愚一见左右衙役的架势,知道早晚免不了一顿毒打,便连忙亮出了身份,“京兆尹,我可是十三皇子刘愚,你难道还胆敢对我用刑吗?”
可不料京兆尹却冷哼了一声,“十三皇子?别说笑了,他是个傻子,怎么可能出现在公堂上跟本官之乎者也,不过我看你和那位傻皇子一样,都很傻!竟然送上门来讨打,来人!先给我狠打二十大板!”
“慢着!”刘愚连忙想要擦掉脸上的黑灰,可是却被两边衙役牢牢控制住了。
眼看着刘愚就要受了皮肉之苦,但幸好就在这关键时刻救星来了。
“吴大人,当堂殴打皇子,这个罪名可也不小。”
“越大人?难道这个傻子真是……”京兆尹一见越毅出现在大堂,瞬间变得惊慌了起来,连忙让衙役松开了刘愚。
“殿下,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可让臣好找啊。”越毅搀扶起了刘愚,并递给了他一张手帕。
刘愚擦掉了脸上的黑灰,堂上的京兆尹连忙走了下来恭敬的施了一礼,“原来真是十三皇子殿下啊,恕老臣失礼了。”
“哼!”刘愚冷哼了一声没给好脸色,可不料京兆尹的脸色也是突然一变,沉声说道:“老臣斗胆问一句,刚才殿下的状告,可是越大人所教?若真是如此,明日朝堂我定会上书弹劾越毅无凭无据诬陷当朝大臣。”
“吴大人多心了,这怎么可能是我教给殿下的,您也知道殿下的病时好时坏。”越毅解释说。
“哼,不是便好,既然殿下身体有恙,就劳烦越毅大人多加看管。下官公务繁忙,就不远送了。”京兆尹说着一挥衣袖,转身走进了后堂。
离开了府衙后,刘愚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气恼的对越毅说道:“舅舅,这个京兆尹未免也太没礼貌了吧?就算我再不得宠,再无权无势,好歹也是个皇子吧?”
“这位吴大人身居要职掌治着京都,又承袭了伯爵的爵位,更何况还是大皇子睿王的亲信,所以说刚才那番态度已经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