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兵突如其来的行径,让程天一惊,瞳孔都随之睁大,朝傅临渊看过去。
傅临渊神色倒是平静,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却还是问,“为什么?”
阎兵刚抽完烟,身上还带着烟味。
他靠在椅背上,敛了玩世不恭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深思熟虑之后的沉然,“四百万是你借我的,我哥犯的事不小,即便请到了律师打官司,倾家荡产的结果,也不过是无期,后半辈子都得待在里头了。
我是我哥养大的,他养我小,我不能不养他老。
四百万我肯定是还不上,我也没我哥的本事,他留给我的渔场、房产等,我让人估算了一下,也就能值个四百万。
傅老师,在这方面,你没有占我的便宜。”
阎兵偏头,看了傅临渊一眼。
傅临渊不置可否。
“半路劫持你,是我混蛋,你是我老师,我没顾师生情谊,这事要是让我哥知道了,肯定得再抽我一顿鞋底子。”
阎兵想着哥哥的霸道和粗暴,心里一时间又暖又酸,哥哥对他一直都是父亲般的恨铁不成钢,他生活在哥哥的羽翼之下,过了二十多年无忧无虑的生活,值了,也够了。
他用自己的后半辈子,换哥哥一条命,也很值,不亏。
忍下酸涩的情绪,阎兵又道:“四百万不一定够,我也没什么赚钱的头脑,也就打个架还行。
我哥进去了,外面没人罩我,我也无家可归了。
傅老师要是不嫌弃,就收了我,当个看门狗,怎么样?”
程天在一旁沉默不语地听着。
他本来嫌弃这小子怎么敢大言不惭地把自己卖给主子,就算他肯卖,主子还未必稀得收呢,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可听他一言一语都是为了救自己的哥哥,程天忽然又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