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左明香便与他们俩告了别。算不上开心的一天，但至少没那么无聊。
手机里有几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祝她生日快乐的。
没问是谁，她都回了谢谢。
然后其中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左明香有些无语，到底还是接了起来。
“是我。”电话那边的声音，陌生又熟悉。姑娘一时半会儿有些反应不过来。许是猜到她可能听不出自己的声音，对面又补了一句，“李明耀。”
“……啊。是你啊。”左明香一激动，差点把手机都给摔了。
“晚上出来见个面呗？我还欠你一顿饭呢。”
他还记得啊……左明香有些感慨，“好呀。”
是约的市中心的一家叫《零点》的咖啡厅，离家不算远。她花了两个小时打理自己，涂上喜欢的指甲油，修了眉毛和刘海。挑了几套衣服，最后也只是拿过边上纯白色的公主裙。
小巷的路灯有些昏暗，左明香走得缓慢，像是在走向过去，走向那个她追寻多年的少年。记忆里模糊的画面似乎又一张一张清晰起来。
那个穿着红色球衣在细雨里打球的少年；那个在蓝天下朝自己笑得很明媚的少年；那个递给自己外套的少年；那个自人群中走向自己的少年；那个趁着众人休息靠过来寻问自己是不是跟杜唯在交往的少年；那个在黑暗后台说自己傻的少年；那个等在教室门口与她一同回家的少年……还有他告诉自己别与杜唯硬刚，告诉自己周尚家的事，告诉自己小心李丽……
这些画面，最后又模糊起来。
好像自己原来也并没有多喜欢他，只不过那样黑暗的世界里，他的笑容突然闯进来，成为自己唯一看得见的光源而已。
眼眶热了热，左明香吸了吸鼻子。路边有一小群人侧过眼看了看她。“怎么走的这里？”
嗯？左明香一愣，有些面熟，但却是想不起来是谁的。只好朝他微微笑了笑。
“诶，这姑娘笑得真好啊。”边上另一个人吹了个口哨，要上前来。被领头的人拉了拉，“萍姐罩着她的。”
左明香深吸了口气，朝他微微躬了躬身。
直到拐出小巷还在想，是不是过了这个弯也会遇见李明耀？但是左明香知道，这一次不会了，他现在应该是在咖啡厅等着自己。
边上有人靠近，姑娘警觉的抬眼。
“去哪？”少年清秀的笑脸在这夜色里极为亮眼。左明香木木的点了点头，“要去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
“我陪你过去吧。”看了看身后的一群人，萧歌走到她身侧说得自然。
“嗯。”姑娘点点头，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左明香偶尔侧过脸偷瞄身侧的少年，小半年未见，他似乎成熟了许多。
到咖啡厅楼下的时候，少年问，“是跟人约了么？”
“嗯。”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手将自己拥入怀里。左明香愣了愣，本能的想挣扎。少年却已经松开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耳边是少年仿若饱经风霜的话，他说，“再见。我放手。”
谢谢啊，谢谢你曾经喜欢过我。左明香垂下眼，那样的一个少年，也曾经给过自己光明。只是到底自己没法回应他的喜欢。她的心就那么大，装不下太多东西。
“男朋友送你过来的？”昏暗的咖啡厅里，李明耀眼里带着笑意。
左明香愣了愣，自窗边望下去，是能望见她刚刚与萧歌分别的地方……所以，他是看见了啊。也没想着解释，她耸耸肩，“好久不见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