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霜让秋月将树下挖掘过的地方恢复原样,接着又与那小丫鬟交待道:“这里的事你不许对任何人说。”
她还给了小丫鬟一个荷包,荷包里装着两块散碎银子。她将那个布袋带回了荟芳居,越发觉得事情古怪,为什么要埋藏在树下,是在掩盖什么吗?袋子里的药是治什么病的,是哪房做的?一连串的疑问困惑着元霜,她决定出城一趟找人问个明白。
第二日,她是这般与娄如君说的。
“母亲,绣庄上有点事,我可能要出门一趟。”
娄如君疑惑说:“不是有林掌事替你打点么,怎么又要你亲自出面?”
“林掌事也处理不下来,我只怕还得去一趟翠屏寨,阿娘放心,我会在天黑前赶回来的。”
娄如君到底不怎么放心,便吩咐多些人陪元霜出门,元霜却不想那么大的阵势倒叫人怀疑,最终只带了一个护院,一个车夫便出了城。
元霜吩咐车夫快马加鞭,希望能尽快赶到翠屏寨,她想要尽快见到薛崇礼。她相信凭着薛崇礼的眼力分清那些药应该一点问题也没有。现在她只希望薛崇礼在村子里好好呆着没有乱跑,不然她上哪里去找他。
当元霜费力赶往翠屏寨的时候,刚刚中午。她来到薛家,薛家的房屋却落了锁,看着那把大锁,元霜被打击得不轻,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元霜随便找了个村民打听:“薛大夫呢,他人在哪里?”
那人回答说:“夏小姐找薛大夫啊,他去对面李麻子家了。夏小姐找他的话,我去帮夏小姐叫。”
元霜连忙道了谢,那人去了没多久薛崇礼就回来了。
“夏小姐怎么突然降临呢,这是有何贵干?”薛崇礼在见到元霜后有些意外。
元霜道:“自然是有事要求你。”
薛崇礼听说忙开了门,请了元霜屋内坐。元霜将那个被污染过的布袋子拿了出来,当着薛崇礼的面将药渣倒了出来,那刺鼻的味道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薛崇礼倒是见惯了,也没觉得什么奇怪。
“夏小姐是要我来分辨这一堆药渣?”
“对我们寻常来人说太困难,但依着薛大夫的聪明,对您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吧?”
薛崇礼笑道:“得了,夏小姐也别奉承我了。”薛崇礼蹲下身来,仔细将药渣里的那些药一一辨认,每辨认一样就记录一样。也没花多长时间,他将里面所有的药都分辨清楚了。后来对着药方研究了片刻,接着便问元霜:“这是哪个江湖郎中给开的药?”
元霜疑惑道:“怎么可能是江湖郎中,能进出我家的大夫不是太医也是城里有名的大夫。”
“太医?太医用药也是这样的胡来?这不是伤天害理么?”薛崇礼显然有些激愤难平。
元霜不得其解,薛崇礼便与元霜说了一番药理:“里面多添了一味药。而且药量还不小,就是这味藜芦,这是催吐药。从前面的那些配伍来看,病人很虚弱,体弱者用藜芦可是大忌。而且从用药来看,藜芦添加得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