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寿听说一件稀奇事、投诉箱里面的纸,都满上来了。
让州里搞监察的官员打开,满满一箱信。
李寿十分无语,有大半都是周家人写的喊冤信。
另有七八封告密信,说周家父子,在某某地方,说过要杀太医所的人。
这些信只有地名,没有人证。李寿问汪授业:
“你们收到的告密信也是这样的?”
汪授业说:“那些信还在,多数是这样。有两封写了人证,是德安堂的人。我们去问过,和信上所说差不多。”
李寿猜到一些,心中已有计较。
“将德安堂的人带来我问问。”
……
在李寿的要求下,德安堂一大群人被带到公堂。
那天李寿简单易了容,现在穿上蟒袍,没被人认出。
“拜见越王殿下。”
李寿大手一挥,一群衙役带来笔墨纸张:
“我审案和别的人不一样,自己写下你们的姓名、家庭地址等所有祥细信息,免得麻烦文案。”
还有这种审案?曹家人呆了呆,一个老妇说:
“殿下,我们不识字?”
“实在不识字的,可以暂时不用写,站在后面去。”
曹家人的文化不错,只有一半不识字。写完简介,李寿拿起两封信:
“以前有两封举报周家的信,说周刚在长富酒楼,和曹邦友喝酒,曾说要杀死扬州太医所的人。曹邦友,可有此事?”
曹邦友比他弟弟曹邦雄瘦了一半,看了他老爹曹运升一眼:
“确有其事。”
李寿点点头,又将另一封举报信证实后问:
“这些举报信是不是你们写的?”
曹家人很统一摇头,老家主曹正声说:
“大家都是家乡人,又是同行之友,哪会做出那种事?”
李寿很满意这帮人不承认,将八封简介,和十多封交给一个侍卫,让他拿到后堂去。
“太医所一案,你们的嫌疑不比周家小。为何会最先得到释放?人也只被抓一个?”
谁都能听出,这话有针对性。曹正声说:
“殿下,我们是清白人家。世代行医,祖上从未做过上朝的官。周家不一样,不但说过那些话,还是隋朝太医署的官。”
多少有点道理,什么时候都一样,家世清白最重要。
李寿又扯了一会,杜勋从后堂来,轻声说了几句。李寿拿起两张举报信,看向曹家帐房洪璋:
“你们刚才说没写过举报信,洪璋,这两封信可出自你之手?”
曹家人惊呆,现在他们才知道,李寿为何要让他们自己写简介?
洪璋颤抖接过几张纸,其中还有他刚才写的简介。
恨不得一头撞死,洪璋自己也能看出来,字迹几乎完全一样。
“这些是小人所写,人小瞒着他们,家主并不知道。”
李寿冷笑:“就凭你刚才撒谎,我动刑已师出有名。再不说实话,你下半生,就在床椅上渡过吧!”
……
周芷兰和家人匆匆来到州衙,暂时被安排在一间厢房。过了好一会,来到大堂。
这里很热闹,不但有曹家人,周芷兰的父亲和哥哥也在。
“爹爹,大哥。”
周暄很激动,看向李寿:
“兰儿快给殿下跪下,殿下有话要说。”
李寿对扬州这些大夫都不感冒,周家人的罪受得差不多了,应该轮到曹家。
“德安堂曹家请人写举报信,举报同会药铺周暄父子,有杀扬州太医所众人动机。经查全是子虚乌有之事,已犯诬告罪。曹正声、曹运升、曹邦福三兄弟收监大牢。待太医所案查清后宣判。周暄父子谋凶罪证据不足,回家居住,随时听宣。”
“多谢殿下,”周芷兰母女激动得痛哭出声。
曹家人阉了,洪璋受不住刑,已将事情招出来。所有的举报信,都是他们搞的鬼。
以前扬州城,生意最好的就是曹周两家,动机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