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看到的景象,让房玄龄的头发都白了大半。
李寿的安排虽不错,这种事,就算在后世也不好搞。
许多人根本就不听,有些地方,甚至强闯路卡,和官兵起冲突。
绛州龙门县县衙,几个愁眉不展的人聚在一起。
“殿下,再这样下去,怕是会发生大乱。有两个不是被你快治好了吗?你将配方公布出来吧!这样大家也能自行自治。”
房玄龄现在对李寿很有想法,以为李寿想在这上面赚钱。李寿苦笑:
“我们现在一共试验六人,我用六种配方,其中有两种见效。这两种的确能治好他们的病,但药价不便宜。我要再试验一种药普遍的配方,才能供应更多的人。”
房玄龄恍然大悟,又将李寿高看一眼。龙门县张县令说:
“要不殿下先将成功的配方公布出来,能先治疗一部分也好。”
这病属于一种流感,李寿现在已有绝对把握能治好,但他不是只治好几个人。
朝廷传来的消息,关内、河东不少地方都出现瘟疫。要治好那么多人,药物上就得精打细算。
“要是现在公布,会造成很多药物浪费,出现哄抢情况。暂时不公布,大家放心,在到达太原之前,我尽量将药物配方弄出来。传令太原,照我的安排,多弄几间大的药坊。”
张县令听不懂,房玄龄猜到一些。
“弄药坊?殿下的意思,要将药做成药丸?”
配方还未搞好,李寿就开始建药坊了。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化节约药材。”
一个蒙着布巾的将领,带着两个捂住嘴的禁卫进来:
“殿下,他们俩也出现那种症状了。”
才高兴没几口气的房玄龄,又愁眉紧锁。
李寿检查完,对房玄龄说:
“又多了两个试验者,照我给你们说的做,让他们吃住都和大家分开。”
屁股才坐热,房玄龄站起来:“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上路。”
房玄龄说完,又从外面进来一人。还好,这次不禁卫。
“大人,修村薛礼又在闹事。带着他夫人强抢路卡,还挟持住苏将军。说不让他过去,就杀了苏将军。”
“岂有此理,”张县令正不爽房玄龄要跑路,听到如此坏消息,眼睛一转说:
“殿下、房相,你们随下官去看看吧!那薛礼武艺非凡,不服管教。就算全县的官兵上,也未必拿得住他。趁你们在这里,帮忙将他拿下。”
房玄龄盯着张县令,准备批评几句,李寿想到一个人。
“薛礼?他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薛仁贵?”
“仁贵是他的字。”
……
一条大道上,围了不少人。一群手拿武器的官兵,将一男一女两个年青人,围得水泄不通。
女子相貌端庄,坐在一辆板车上,脸色发灰,双眼无神,一看就是在大病中的人。
年青人身材高大、一双比普通人更长的双臂,正提着一个比他矮一大截的壮年将领。
看到张县令带着大群禁卫来,年青人并没有多少反应。
“薛礼,你想造反不成?赶快放了苏将军。”
李寿很激动,这个年青人叫薛礼,武艺又如此不凡。十有八九,就是他熟悉的薛仁贵。
薛礼喊道:“我岂敢造反?你们将县城封了,又治不好这病。我夫人现在病重,我要去外面求医。拼掉这条命,我也要送我夫人离开这里。”
房玄龄不知道李寿为何会对薛礼感兴趣:
“薛礼,这病是瘟疫,你出去就能治好?快放了苏将军,朝廷可以既往不咎。”
薛礼也很心急,他只有两只手,他夫人又全身无力。
所以才在此耽搁,等能作主的张县令来:
“张县令,只要你下令他们让开,放我们走,我立马放了苏将军。”
李寿观察得差不多了:“你放了苏将军,我负责将你夫人治好。”
李寿并未穿蟒袍,薛礼问:
“你是何人?”
“薛礼,休得放肆,”张县令说:
“这位是越王殿下。”
许多地方还未听过李寿的大名,但绛州家乡,已知道他。
薛礼听得大喜,将苏将军放开,朝李寿跪下:
“听说越王殿下医术无双,求殿下治我夫人,我任凭你们处置。”
“相公,”薛夫人挣扎起身:
“殿下恕罪,我相公并未伤人,他只是急着送民妇去外面治病。民妇不治也罢,求殿下饶恕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