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旭谁也管不了谁也劝不动,无法,闷了半天气,下楼把这事跟赖华说了。
赖华沉默良久,上楼找于炀来了。
于炀在打练习赛,赖华等他一局结束后把他叫了出来。
三楼露台上,两人一人叼着一根烟,谁也不说话。
于炀从不往花坛里弹烟灰,每次都要拿个一次性水杯出来,赖华看着他端着个小纸杯慢慢弹烟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也就你还劝得动他,你不劝就算了,还帮着他?”赖华眉头拧成个川字,“你脑子也糊涂了?看不出来我们都是为了他好?”
于炀轻轻点头,“我知道,队长父母当年也是为了他好。”
赖华听了这话脑门瞬间红了,隐隐就要发火。
但于炀并不怕赖华。
于炀直视着赖华,“队长当时要是听他们的话,就没现在的事了。”
“我想不出来队长家这种人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但要是不打职业,不管怎么混……他应该也比现在轻松的多吧?”于炀看着赖华,“是他自己不想的。”
赖华语塞,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坚持做手术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于炀深吸了一口烟,“别拿为了他好这件事绑架他……他想打,我不会拦着。”
赖华一言不发的吸着烟。
好半晌,赖华才闷声道:“要是打的不行呢?”
“那就不上,让他先试一次训练赛试试。”于炀又道,“而且也不是替补……说了,只是在战队需要的时候偶尔帮忙打一下,战队青黄不接,不是他的错。”
赖华又半天没说话。
不甘心这种事,他最能体谅,也最不能接受。
“试就试吧,不然也不能死心。”赖华心绪不平,看着于炀冷冷道,“他那伤口刚长好,还没完全恢复,你也够狠心。”
赖华下楼继续盯青训生了,于炀站在露台上,摸出烟盒来,又叼起了一根烟。
露台上有点风,于炀低头护着火苗,点上火,长吸了一口烟。
“我比你心疼……”
训练赛上见真章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真没事么?”
在贺小旭和赖华面前无比强硬的于炀,跟祁醉独处的时候比祁醉还紧张,他皱眉看着祁醉的右腕,“我感觉这个疤还有点嫩……”
“这就是留疤了,再过几个月也这样。”祁醉把运动绷带绑好,“没完全恢复是真的,但打三场比赛没事……不是只有三局吗?”
于炀点头:“一个半小时左右……还有八天。”
“足够了。”祁醉把右衣袖放下来,“还不到两个小时,没问题。”
“但……”于炀还是不放心,“这么久没训练过了,不好说……你这些天要开始训练么?”
“不。”祁醉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还不行,要等肌腱恢复。”
于炀微微蹙眉。
“已经耽误了三月了,不差这几天。”祁醉莞尔,“再说于队挺照顾我的了,没让我必须拿第一,还可以。”
于炀讪讪,对着贺小旭他们于炀底气很足,其实他心里并没底,他知道祁醉有多想打比赛,所以临时转口,说前三就行。
虽然这已经很难了。
祁醉抬手整理了下衣服,他右手边就是衣橱,于炀怕他不小心磕到了,一只手始终紧张的护在祁醉右臂边。
“你信我能拿前三吗?”祁醉拉过于炀护着他的手,轻轻捏了下,一笑,“说实话。”
于炀垂眸,片刻道:“不确定。”
祁醉笑了下。
“三个月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我如果三个月没训练,那状态应该会下滑很多。”于炀眉头轻皱,“但咱俩情况又不一样,我还在攀升期,你已经稳定在巅峰期很多年了,我不知道这个会不会有影响。”
祁醉听着于炀不卑不亢的说自己在攀升期,几乎想即刻深吻他。
“还有就是……”于炀不知道祁醉满脑子的男盗女娼,分析道,“我只知道满分是多少,但不知道你的分数是多少。”
祁醉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满分如果是一百,那你退役前一直拿一百的,可如果满分不是一百呢?”于炀抬眸看着祁醉,“我一直不知道这个一百分到底是你的成绩,还是限制你成绩的框框。”
祁醉忍笑,“炀神,你这波吹的我有点飘。”
于炀尴尬:“我就事论事……你以前一直是第一,我也不知道你上限在哪儿,万一你上限是一百二十分呢?那就算状态没恢复,没准也能拿到前三……”
祁醉笑笑,低声道:“试试吧。”
于炀轻轻点头,还是不放心,“你的手……”
“真的不疼了,现在就是得等,急不来。”祁醉笑笑,“打过练习赛后我还得回去继续检查,然后做下一步的复健,持续锻炼,估计要等到世界赛前才能勉强算是过了恢复期。”
“不疼就好,慢慢来。”
于炀轻轻抬起和祁醉交握的手,低头在祁醉右手上亲了下。
祁醉含笑看着于炀。
于炀被他看的有点脸红,但还是又亲了两下。
于炀不爱喝水,嘴唇有点干,他柔软的嘴唇蹭在祁醉手背上,让祁醉有点心猿意马。
“怎么就不爱喝水呢?什么毛病?”祁醉用拇指轻轻抿了一下于炀的嘴唇,“没尿尿的时间……这算什么理由?”
于炀舔了一下嘴唇,“就是……不想去。”
“惯的你。”祁醉放开于炀,“每天一千毫升,不能更少了。”
无关要紧的事儿,祁醉说什么于炀听什么,他点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