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向官家奏报:“臣闻听毫州禁军前几日大败于水匪之手,朝中到现在却不得奏报,似乎有人故意在隐瞒军情,请陛下明察。”徽宗一惊:“果有此事?童贯!”
“臣在”童贯在蔡京出列那一瞬间就涌上一种不安的感觉,现在他明白了,蔡京怪不得一直一言不发,原来他等的就是此刻。听见陛下召唤,急忙走出来躬身行礼。徽宗问道:“童贯,蔡京所说是否属实?”
童贯无奈:“启禀陛下,确有此事。”
徽宗大怒:“那为何不早早奏报,难道真的要欺瞒于朕不成?”
童贯急忙跪倒:“陛下,老臣不敢欺瞒,只是战报昨日方才送到,老臣已是带在身上,本想就要奏报,不想太师先说了出来。”徽宗脸色铁青,他知道这种大事本该一上朝便要奏报,到现在方说,童贯肯定是不敢告知自己,所以带在身上做两手打算,不然这等大事怎可能拖到现在才说?还是蔡京先说。徽宗也不想深究此事,只喝令道:“还不速速呈上来。”
宫使下来接过童贯手中战报,呈给徽宗。徽宗从头看到尾,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啪”的一声将战报扔了下来,手指着童贯:“这就是我大宋的禁军?这就是你麾下的大将?你自己读一读,让诸位大臣们听上一听!”童贯捡起战报,犹豫道:“陛下••••••”徽宗盛怒之时,恨不得直接一脚将他踢出殿去,哪里还会顾忌他的脸面,直接吩咐宫使:“你去读!大声读!”
宫使应声下来,从童贯手中接过战报,大声宣读起来:“河东第四将折可存奏报:四月十三日傍晚,有水贼袭东营••••••此战亡骑军三千六百九十三人,伤二百七十七人,损失马匹近四千匹,步军阵亡••••••丢失弩具兵器近九千具,营帐五百余乘•••••杀贼近千,伤贼数百••••••”不得不说,折可存真的是个老实人,这战报没有什么水分。或许是因为童贯是他的老上司,他不好意思瞒骗他吧。
蔡京听得心中大乐,童贯是心中大哭。朝臣震惊,皇帝怒极。
终于宫使读完了,宣德殿内鸦雀无声,山雨欲来。徽宗皇帝气极而笑:“童贯,你有什么要说的吗?”童贯跪伏于地,哭诉道:“臣荐人失察,臣有罪,请陛下责罚,还请陛下给臣一次机会戴罪立功,臣愿意亲自前往毫州平息叛乱。”
徽宗见他哭泣模样,有些于心不忍,童贯在外统兵近二十载,也算是立下汗马功劳,就因为一群毛贼责罚与他,倒是说不过去。徽宗叫人将他扶起,叹息说道:“一群梁山水匪,竟然调动朝廷三万禁军不能平息,这战报里也说道水贼只有数千人,难道我大宋禁军糜烂至此?那还谈什么北伐辽国,收复燕云?”
童贯再次跪倒,眼泪潺潺而下:“陛下,此并不关禁军之事,只因臣用将不当所致,北伐乃国之大计,陛下万万不可因这一时之挫而失望。”徽宗也只是一时感慨嘴上说说,哪里放的下北伐之事,闻言也不做声,只等着看其他朝臣要说些什么。
果然,马上便有反对北伐的朝臣上来攻讦,又有支持北伐之人力争,一时间朝堂上热闹非凡,口水横飞。就在这时,蔡京又动了,蔡京一动,满朝大臣立刻停止了争辩,听他讲话。童贯跪在地上看这蔡京出来,心中冷笑,蔡京你要是敢在这个时候带头反对北伐,今日便是你罢官去职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