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房内,只见林黛玉已经在雪雁的劝慰下收了眼泪,不过眼睛仍然红通通的,跟兔子的眼睛似的,林晔一下子乐了,坏笑道:“从小就知道姐姐生的好,跟天上的仙女似的,我还纳闷呢,姐姐到底是天上哪位仙子下凡尘了呢,今儿一见姐姐双眼通红形似兔眼,却是知道了,原来是月亮上广寒宫里嫦娥仙子怀中的玉兔啊!”
林黛玉用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珠,听了顿时没好气的啐了一口,埋怨道:“刚才还在房顶上用笛子吹奏那等伤人心肺的曲子,惹的人家跟着哭了好久,现在又来编排我是兔子精,晔儿,我发现自从离了家之后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姐姐都敢戏耍,快快过来让我收拾你一顿,不然今天断不与你罢休。”
林晔笑着打了个哈哈,不仅没有走上前去,反而坐到离林黛玉最远的凳子上,才说道:“兔子精听着多俗气啊,玉兔两个字听着多顺耳啊,而且姐姐名字中有玉字,玉兔也带着玉字,这哪里是巧合能说的清呢?”
林黛玉用力把手中的帕子掷到林晔脸上,人也跟着扑了过来,嘴里还招呼道:“雪雁快过来帮我,今天我非撕了他的嘴不可。”
主子之间打闹,雪雁哪里敢掺和进去,只笑嘻嘻的站在一旁看着,适时看见满脸绯红的雪莺从外面走进来,便好奇地问道:“雪莺丫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雪莺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也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要跟雪雁说大爷调戏她?她怎么说的出口啊,想到刚才林晔说的话,简直羞死个人了。
雪雁见雪莺不说,脸上的颜色又深了些,顿时来了兴趣,正要追问下去,却突然停到林黛玉的惊呼声,忙朝林黛玉那里看去,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雪莺的闲事。
却原来是林黛玉正捏着林晔的脸蛋来回摇晃,突然看见林晔脸上没擦净的泪痕,两人自小一起长大,自记事起她什么时候见林晔哭过?想不到今天居然看见林晔流眼泪了,吃惊之下,才发出的惊叫声。
林黛玉用手把林晔脸上的泪痕全部擦掉,柔声问道:“晔儿可是哭了?是不是做不惯船身体不舒服,还是有人欺负你了,要是心里有什么委屈可以跟姐姐说,姐姐给你做主,姐姐要是做不了主,就让王嬷嬷叫杨将军去,总之不叫你吃亏就是。”
林晔也没想到刚才在屋顶没有擦干净,叫林黛玉给发现了,怕她多心难过,只得讪笑着说道:“姐姐多虑了,杨将军与父亲是至交好友,在他的船上肯定没人敢给我委屈受。”
说着林晔拿出玉笛在林黛玉面前晃了晃,笑道:“方才吃过饭后闲得无聊,也睡不着觉,就拿出笛子吹了首曲子,以前在静云庵的时候读了不少杂书,其中就有个挺惨的故事,根据这个故事我编了这个曲子,在屋顶吹的时候又想起了这个故事,一时沉浸在这个故事里不能自拔,所以才落了泪。”
林黛玉听了心里松了口气,伸出手指狠狠的戳了一下林晔的额头,说道:“以后少看些杂书,多看看四书五经上进些,自从你不知道哪里学来的乱七八糟的功夫在父亲面前过了明路后,你读书的时间是越来越短了,就是有也是糊弄父亲和贾先生。”
刚开始看书是为了更快的认识这个时代的字和了解这个世界的历史,该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还读那些之乎者也的书干嘛,嫌自己时间不够多么?林晔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能说出来,而是道:“姐姐说的是,小弟最近确实疏懒了,这就回去头悬梁锥刺股的读书去,姐姐你早点安歇把。”
说着林晔就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谁知刚一站起来就被林黛玉捏住耳朵,林黛玉看着林晔惫懒的神情,气的笑了起来,说道:“惹我掉了这么多眼泪,连句交代都没有就想跑吗?没门,快快把你看到的那个故事讲出来,还有你作的曲子词,也写出来让我看看。”
雪莺雪雁两个丫鬟也凑趣的围了上来,软语求着林晔讲故事给她们听,刚才的曲子她们都听入迷了,听到曲子背后还有故事,哪里还忍得住好奇心。
不是你说的要少看杂书的吗?这会儿巴巴得让我讲给你听。林晔只得无奈的坐回凳子,把《神话》电视剧所讲的故事简略的说给林黛玉听,哪怕是简略再简略,林晔也讲了好长时间,直讲得他口干舌燥的,却没有哪个人有眼色的递一杯茶给他润喉,全都沉浸在易小川和玉漱的爱情故事里面了。
林黛玉听了只觉得故事哀婉凄凉,让人心里惆怅不已,比以往从书里看到的故事更加新奇,生动,也更伤情,愈发催促林晔把曲词写下来。
林晔拗不过只好提笔写在纸上,把两首《神话》歌词都写了出来,因为曲风和现在的不一样,林晔还特意每个都清唱了一遍。
林黛玉看着风格迥异于现在的歌词,心中回想着刚才林晔讲的故事,耳朵里听着林晔轻声哼唱的歌曲,女文青病立时就发作了,眼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吓得林晔唱歌都跑调了,再看去,不光林黛玉,就是雪雁雪莺两个小丫头也变身兔子精,小眼睛通红的瞪着他。
林晔感觉头皮都麻了,暗骂自己嘴欠,明知道女人是水做的,林黛玉更是其中的翘楚,不然也不会被说出这句话的人看上,自己还把一个悲剧的故事讲给她听,简直就是自找麻烦。
正想着怎么去安抚林黛玉的时候,王嬷嬷从屋外走了进来,奇怪的看着哭成一团的三个女孩,说道:“我收拾碗筷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一转身的功夫姑娘们就哭的这么厉害了,可是想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