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晔嘴角一阵抽搐,心说你不会夸人就不要夸了,你哪里听说能用仪表堂堂和风度翩翩来形容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孩了,更何况咱两见面只说了一句话,又哪里看出本人文采非凡以后能中探花啊,照贾琏这个意思以后要是考不上探花就是辜负父亲的教导了呗,这个人真是良心大大的坏了。
林野心里吐槽着,嘴上却笑着谦虚道:“晔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顽童而已,经常在家中惹父亲生气,哪里当的起链二哥的称赞,倒是链二哥长得俊逸不凡,又曾听母亲说过链二哥自幼酷爱读书,于经史子集方面大有研究,我看日后不要说是探花,就是状元链二哥也该取得,还有链二哥家中那个衔玉而生的哥哥,据说是个有来历的,想来日后也能有大出息,晔愚钝不堪,学业不成,他日能考个举人都不枉父亲的一番苦心教导,倒是链二哥家没准能来个兄弟两状元呢,到时候可不要忘了两家的情谊,多多提携晔才是。”
因为心中有气,林晔把晔字的读音故意读跑掉了,让人听着有种爷的感觉,一口一个爷的自称,听得贾琏眉毛直跳,心中是腾地冒起了一团火来。
贾琏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是个读书的料子,所以很早的时候就放下书本,只是跟着管家学些杂事,一心等着贾赦死后自己好袭爵位,然后混吃等死的过完这辈子,哪里是考状元的材料,再者林晔又提到贾宝玉这个家中的凤凰蛋,心中更是腻歪不已,他贾琏不是读书的料子,那整日在内帷厮混的小混蛋就更不是了,从小就喜欢亲近漂亮的女孩子,自己刚成亲没多久,因王熙凤长的漂亮,大半时间竟是被贾宝玉给霸占住了,偏自己夫妻两还不敢疏远了他,怕惹老祖宗心里不满,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夫妻两人竟是聚少离多,心中对贾宝玉是呕的要死连听不想听见贾宝玉的名字,话说眼前这个小王蛋不会故意这么说来恶心我来的吧?贾琏若有所思的看了林晔一眼。
恰巧林晔也正看过来,两人眼神碰在一起,顿时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屑轻蔑的眼神,各自在心中闷哼一声,在心里都为对方打上了虚伪滑头的标签。
转过头来两人又同时堆起虚伪的笑容,一大一小拉着手,状似亲热的走进了林府。
贾琏进了林府后在下人的引领下来到客房,房中早有下人烧好的洗澡水,贾琏连忙褪去衣衫,跳了进去,在丫鬟的服侍下美美的泡了一回热水澡,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换上新的衣衫,整个人显得精神了许多。
出了房间,贾琏先是在林晔的陪伴下拜祭了贾氏的灵牌,上了炷香之后才走向了书房,给林如海行了大礼,并说了声节哀之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林如海。
适时书房里林黛玉林晔都在,林如海接过信件也没有避过二人直接把信打开,林晔在旁边用余光看去,果然不出所料,信中内容正是贾母在劝林如海把林黛玉送到她那里生活。
林如海看过信后,眉头就邹在一起,低头沉思起来,脸上不舍萧瑟的神色一闪而逝,最后慢慢的把信折好收了起来,抬头对一旁恭敬站立的贾琏说道:“岳母在信中说,因为年岁大了,愈发的想念儿女,你姑母走后更是整晚想她想的睡不着觉,又怕我忙于公事而没有时间照顾孩子们,就想要让你回去的时候顺便把你表弟表妹一道带回家去,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也是一件好事,京城是天下首善之地,人杰地灵,总比待在扬州这一亩三分地要强的多,而岳母又是德高望重的老太君,有岳母照看他们,我是放心的,只是要麻烦链哥儿你了。”
贾琏顿时愣了,心说老祖宗只说带表妹一个人的意思,怎么听着林姑父的意思是连那个讨人厌小混蛋也一起带走啊,老祖宗也没说要带他啊。
贾琏想要分说一二,正绞尽脑汁组织词语的时候,林黛玉先哭了,拉着林如海的袖子想要劝说林如海改变主意,林如海温言劝解了林黛玉一番,却是打定了主意要送姐弟二人取京城贾府。
林如海好言把林黛玉劝回院子,并示意林晔过去安慰林黛玉,回头对贾琏说道:“如今这世道不太平,沿途水匪山贼层出不穷,难为你从京城不辞危险的赶过来,不过回去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奋威将军杨荣在南边平叛有功,要回京叙职,坐着大船正有两天正好停靠扬州码头补给,我与他在京城的时候有些交情,凭我的薄面,让他稍你们一程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