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斐来了?可是那日让他查的事有眉目了?
顾长庚道:“让沈世子在前厅稍候片刻,我马上会到。”
“是,少爷。”
顾长庚换了一身衣裳,待他到前厅时,沈斐摇着纸扇坐于客座上,见了他,笑道:“长庚,你来了,身上的伤如何?可是好些了?”
“劳沈世子挂心,我身上的伤无碍。”
“是吗?没事便好,我这两日可担心你了。”
顾长庚在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沈世子今日前来,可是在赛马场的断崖附近查出什么来了?”
“这……”
沈斐轻叹一声,收起纸扇,握在手中敲了几下,道:“我让随风到断崖下寻到白马,太高摔下去,白马快摔成一滩肉泥,也看不出有何问题,你说马受惊的地方,我也让人仔细查看过,并无异样。”
顾长庚眉头不着痕迹微蹙。
如此说来,马受惊了是巧合还是其他缘故,根本无从得知。
见顾长庚沉默不语,沈斐道:“赛马场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且那日三殿下在,林子中更不可能让不明身份的人混进去,清浅骑的马惊了,应当是不凑巧。”
顾长庚收敛起自己思绪,“嗯”了声。
沈斐站
起来,笑道:“既然长庚你无事,我就放心了,你好好养伤,我去一趟柳园找清浅。”
“沈世子请回吧,今日清浅要听先生上课,怕是无法见你。”
“我……”沈斐幽幽地道:“长庚,你故意的吧,每回我来找清浅,你总说她有事,怎么可能每次都这么巧!”
顾长庚被拆穿了,没半分窘迫,脸不红心不跳的睨了眼沈斐,道:“你是男子,时常与你接触,对清浅名声不好。”
沈斐:“……”
“可这回我找清浅是有事!”
“有事可让我代为转告,沈世子请说吧。”
沈斐无语地道:“随风去马受惊的地方查看时,捡到了一支簪子,应当是清浅落在那处的,我不过是想将簪子还给她而已。”
垂眸望了一眼沈斐手中的簪子,顾长庚伸手拿走,淡淡地道:“待晚些,我会让顾伯带去柳园给清浅,我代清浅谢过沈世子。”
“长庚!你至于吗?众目睽睽之下,我与三小姐见一面,怎就坏她名声?再者清浅许久不曾与我说绘画之事,我都不知我画功是否已经退步……”
“沈世子请放心,清浅曾说,你画功早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无法再教你什么,所以请回吧。”
沈斐
长叹一声,临走前小声嘀咕了句:“我看你才不是清浅兄长,是她爹还差不多……”
顾长庚对于沈斐的话不予理会,待他走后,回到书房,将发髻放在案台上,想等林清浅过来时,再让她拿回去。
他本欲继续看书,眼角余光瞥了向发髻,猛地想起,当日林清浅出府时,头上并未佩戴这种发髻。
这发髻不是她的!
顾长庚眸光一凛,这发髻不是林清浅的,为何会落在马受惊的地方?
马受惊时,附近并未看到有其他人。
唯有一种可能,是害马受惊的那人仓皇逃走时落下的。
顾长庚拿起簪子仔细的端详,见到簪子一端沾了干涸的血迹,如此不难猜出好好的马怎会突然惊了!
有人拿着簪子,趁林清浅不注意,用力的扎在马身上,马一受惊就朝前面狂奔,这人定是知道林清浅不懂骑马,想借此取她性命!
顾长庚越想脸色越发阴沉。
这簪子是谁的,可想而知,不是林清浅的,不可能是苏映雪的,便只有一个可能,是林清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