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乔丽娅离开,鲍里斯若无其事的将客厅收拾了一番,而后抓住一个别开窗口位置的机会,看了看乔丽娅塞在自己手心里的东西。
那的确是一张纸条,上面几个一看就是仓促间写下的俄文字母,因为已经被汗水打湿了,所以字迹看着有些模糊,仔细辨认之后,才发现是一个人名——“苏娅”。
很简单的一个人名,没有任何说明,甚至连父称和姓氏都没有,鲍里斯不知道它代表着什么意思,如果从更广的范围内来考虑,这个人名甚至可能代表的是一个计划。
不过,仔细考虑,它是一个的可能性不大,因为计划要牵涉到的内容太多了,仅仅提供一个计划的名字,鸟用都没有,乔丽娅不太可能冒风险作无用功。鲍里斯猜测,这很可能就是代表的一个人,乔丽娅把名字透露出来,意在提醒自己小心这个人。
当然,还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乔丽娅没安好心,这个提醒也可能是干扰视线的作用。
但无论怎么说,鲍里斯的警觉性都被这件突如其来的事给提了起来,他发现,自己随着功勋的越来越显赫,军职的越来越高,令人感觉不寒而栗的内务人民委员部,也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联想贝利亚之前的表现,估摸着苏联高层的绝大部分人,恐怕都处在这样的监视之下,贝利亚为什么看不起赫鲁晓夫,看不起那么多地位比他高,资格比他老的人?估计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此。
贝利亚死的不冤啊,想明白这些,鲍里斯只能如此感叹,精明的贝利亚犯了个天大的错误,他自以为掌握了别人的**,就可以达到控制别人的目的。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样的事情做起来是要有个限度的,当他掌握了大多数人**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自己置于同多数派对立的位置上了。少数派永远无法通过威胁的手段控制多数派,这是必然的。
因为有了心事,鲍里斯在剩下的几个小时里根本没有睡好,从凌晨3点到早上7点,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几次,却接连不断的作了七八个噩梦,恐惧开始在他的心里扎根,并且开始不依不饶的折磨他。
第二天一早,鲍里斯就起了床,洗了个澡之后,去拜会了住在走廊另一头的德梅尔。
与鲍里斯不同,这位34旅的政治委员同志,倒是美美的睡了几个小时,起床后,整个人都显得精神奕奕的。
德梅尔上午要去隶属于国防人民委员部并与该部门在同一所大楼办公的总政治部报道,昨天晚上,已经有人找过了他,并且给了他两个新的调任方向,让他自己考虑并在今天做出最后决定。
因为具体的任命还没有最终下达,所以,现在还不能对外透露,因此,鲍里斯没有问他,德梅尔也没有说。两人叫上睡过点的瓦西里,就在招待处吃了早餐,便分开各自办各自的事情去了。
按照昨天晚上伏罗希洛夫的要求,鲍里斯先去了一趟军事委员会,办理了晋升军衔的相应手续,领了全新的军官证、服务配给证(可以凭证在任何一家商店、配给服务站领取与职位相对应的生活必需品)、享受免费公共交通工具的乘运证、战斗英雄的优先证(买票、购物、乘车都不用排队,有优先权)等等证件,还有新的军服、内衣、皮靴、帽子、配枪等等一大堆的军用品。令鲍里斯感觉非常惊喜的是,作为一名中校,他还有权在总装备部领取一辆归他个人在莫斯科使用的军用吉普车。
等到这些东西都领齐了,负责接待他的人又给了他几份名册,并且告诉他,作为一线指挥员,他可以拥有四名警卫,一名替他打理日常生活的勤务兵以及一名司机。考虑到之前与警卫阿尔谢尼相处的很不错,鲍里斯提出希望能够继续将他带在身边,而军事委员会的人则表示,那样也可以,不过人员的调动需要时间,大概要一周左右。
其实,鲍里斯倒是希望把奥尔加也调过来的,但考虑到没有太好的借口,最后只得作罢,最重要的是,如今的他就如同一只惊弓之鸟,实在是不敢冒任何风险了。
尽管军事委员会的人办事效率很高,可等到所有的手续都办完,并且把车也领到手之后,时间还是赶到了中午12点。
军用吉普是嘎斯,全新的,除了噪音大一点之外,别的地方倒是都没问题,司机、警卫什么的,过几天才能到位,所以那车鲍里斯只能自己开着。
从军事委员会开车回到内务人民委员部安排的接待处,鲍里斯才下车,就有一个穿着内卫军制服的上尉迎了上来,在给鲍里斯行了一个军礼之后,上尉交给他一份总参谋部下发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