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战斗的民族”,苏联人,不,苏联并不是一个民族的称谓,应该说是俄罗斯人,他们不仅会战斗,还很会玩,彪悍的性格赋予他们一种放荡不羁的做派,其思想的开放程度,并不亚于所谓崇尚自由的西方人。
鲍里斯发现自己上当了,上了一个恶当,看上去秀气内敛的乔丽娅根本就是一头小狐狸,她的狡猾被很好的掩藏在她那副清秀的面容下面,以至于他压根就没有察觉到。
一个圈套从开始的时候就安排好了,鲍里斯终归为自己的“得瑟”付出了代价,接下来的事实证明,在下俄罗斯跳棋这项技能上,他的水平与乔丽娅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第一盘他帮着奥尔加轻松拿下,可加了赌注之后的第二局,乔丽娅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给赢了,于是乎,他就不得不与奥尔加配合着表演一番“汤勺与汤锅”的游戏了。
这个游戏绝对是少儿不宜的,瞅瞅它的道具:一个长柄汤勺,一个平底汤锅。玩法是:需要一男一女配合,汤勺的勺柄上系着一根绳子,然后把它拴在男方的腰上,勺子要正好悬挂在双腿间。汤锅则由女方拿着,锅底朝外的扣在双腿间,还得紧贴着大腿。游戏开始后,男方要挺动着屁股,让悬吊在双腿间汤勺前后摆动起来,用它去敲击女方贴着大腿的汤锅。
鲍里斯很悲催,他就没玩过这种游戏,可下棋输了,一屋子的人不依不饶,他被赶着鸭子上了架,却又把握不好节奏,屁股挺动的幅度是不小,可就是幌不起那个该死的汤勺。往往是屁股往前拱的时候,汤勺也跟着往前摆,屁股往回挺的时候,汤勺也跟着往回悠。更加尴尬的是,这么撞来撞去的,响数还没够呢,他倒是起了反应,尽管穿了冬衣,别人看不出来,可奥尔加却能感觉到,一张小脸涨得像充血似的。
看着两人出的洋相,一屋子人都要笑疯了,搞怪的乔丽娅更是笑的在地上连连打滚,美女的形象全都扔到爪哇国去了。
就在鲍里斯在为自己的汤勺敲不响奥尔加的汤锅的时候,几十公里外的莫斯科,德米特里上校乘坐着一辆轿车驶过斯列坚斯基大门,缓缓进入捷尔任斯基广场——这个布满了苏联国家强力部门的广场,还有一个人们更加熟悉的名字:“卢比扬卡广场”。
轿车在进入广场之后便明显减速,坐在车里的德米特里上校,也变得紧张起来。尽管德米特里上校的晋升过程为人所诟病,他也确实是通过检举、构陷上级指挥员而得以升迁的,但每次到这个地方来,他都会觉得心跳加快,呼吸不畅。
轿车最后在2号楼,也就是着名的内务人民委员部大楼前的停车场停住,德米特里上校又在车里待了一会儿,这才不情不愿的钻出来,仔细整理了一番军装,迈步朝大楼走去。
寒风凛冽,可这该死的地方却总能给人一种比寒风更难耐的冰冷感觉,德米特里上校不喜欢这个地方,就像他不喜欢危机四伏的战场一样。
从门厅进入大楼的一楼,嗯,这里的环境也只能给人一种冷森森的感觉。楼层分的很高,空间很大,但墙壁上却贴着大块的白色瓷砖,地面却是由青乌色的大理石铺砌而成的,尽管天花板上悬吊着大型吊灯,可色调搭配带来的冷感,仍旧非常的强烈。
“你好,大士同志,”在门厅的岗哨处,德米特里上校很客气的对执勤士兵说道,“我是列宁格勒来的德米特里·米哈伊罗维奇,我来见费谢沃洛德·尼古拉耶维奇·梅尔库洛夫委员同志。”
士兵上下打量他一番,又看了看他递过来的证件,这才转身走到电话机旁边,拨了一个电话。
通话的时间并不长,估计是确认了情况,士兵走回来,将证件交还给德米特里,说道:“欢迎你来到卢比扬卡,你可以进去了。”
“哦?”德米特里不明白士兵为什么要说“欢迎你来到卢比扬卡”这句话,但也不敢多问,只是说了声“谢谢”。
“为什么欢迎我?”走进大楼,德米特里的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难道是自己要被调到这里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不是一件坏事。可为什么要调自己过来?又或者.根本不是要调自己来这里,而是自己惹上了麻烦?
德米特里的心里就像是悬了十五个桶一般,七上八下的,总是平静不下来。
直到傻愣愣的上了二楼,他才猛然醒悟过来,自己似乎没问梅尔库洛夫同志在哪个办公室。
看到旁边有个办公室虚掩着门,德米特里吐了口气,走过去,试图找个人问问路。结果刚刚走到门边,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这里只是一部分反革命分子的名单,你要把他们记在心里,当然,最重要的是,你必须提高警惕,不能被这些间谍分子、反革命分子的可怜像蒙蔽了.”
德米特里伸出去的手抖了抖,又飞快的收了回来,而后加快脚步,逃也似的远离这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