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杏自知跟他俩不是一个圈子的,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坐在一旁又要别人费心跟自己沟通,生怕冷落了她。
“我去我姐家看看,或许有需要帮忙的。”
扔出这个借口,她施施然地离开。
老韩的车子就停在休闲居的门口台阶前,有两个身穿便衣、神色冷峻的年轻人掠她一眼。
老远就认出她是谁,微微颔首。
她回以颔首微笑,然后穿过休闲居和柏家中间的那片空地,直往秦家去了。
“十几年了,弟妹几乎没什么变化,你倒是变了不少,整个忧郁大叔出来是想干嘛?”老韩半开玩笑说。
“什么整?这是人生必然的过程。”柏少华不经意地笑笑,“充分体现我在外工作的辛劳,让妻儿过上舒适安逸的日子,是男人成功的标志。”
所以她年轻漂亮,而他一身风霜满脸沧桑。
老韩忍不住怼他两句,“你是自我感觉良好,有没问过弟妹的想法?知道外边的人怎么说你吗?”
在业内人士眼里,认识他的皆说他霸道,宁可带秘书出席各类宴会也不让妻子抛头露面。说他妻子思想传统落后,不敢争取女性自由的权利,任他摆布。
不服?不服出来说道说道。
柏少华抬手制止他说下去,“跟那些人废什么话?她只求活得自在,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所以他从不带她出席宴会。
那种分分钟掉坑的场合,她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若中途发现上当又要怀疑人生,没那个必要。
“都说专注学术的人一根筋,看来的确如此,”老韩笑笑说,“心态好,不怪她越来越年轻。”
“她为什么年轻你不知道?”都是吃自家特制粮食的人,柏少华瞅他一眼,“你今天来得有些蹊跷,说吧,到底什么事?”
“还能什么事?还不是为了你?”老韩抬眸,盯着好友的目光多了几分打量,“我前阵子去过梧桐,真是惨,你被清除得干干净净。另外我听说,你破产了……”
说他在别处的生意也纷纷遭到打击,无力回天,一蹶不振,只好在家当农夫逃避现实。
也有人说他根本不在乎梧桐那点资产,宁可在家陪老婆孩子打发时间,也懒得费神处理在本地遇到的各种刁难。
另外,他把全国各地大小公司事务全权交给儿子柏东野打理。
虽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但他天赋过人,处事雷厉风行。让行业中人不敢小觑,认为其父在幕后指挥一切。
“到底怎么回事?我认识的柏少华不是缩头乌龟。”老韩正色道,“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起码让我知道并做出减少梧桐经济损失的准备,那儿经不起折腾。”
大神打架,百姓遭殃,自古有之的血淋淋例子。
柏少华坦然笑着,给他倒茶,“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先喝口茶顺顺。”
等老韩沉着脸喝了一口,柏少华才解释:
“我确实没把那点东西放在眼里,你知道我在海外有多少资产,国内的足够维持我跟苏苏的日常支出……”
孩子们的生活费可以自己赚,用不着他操心。
所以,他是真心提前退休回村过安稳日子,享受生活。
至于给小野的生意,那是给他练手用的。
有时候必须承认,富裕阶层的人确实不把钱放在眼里。钱没了他们可以赚,随便赚的钱不比别人少。
就像学霸,上课睡觉下课不做作业,考试照样满分是一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