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个深深的疑惑,查文斌重新回到了地面,看着正在整理包裹的卓雄,他几次欲言又止。他还记得花白胡子曾经说过这种鸽血文身是家族的象征,而这个家族与三千年前的古蜀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如今东北与四川,两地相隔十万八千里,更是位于我国版图的两个对角线上,这儿怎么也会出现类似的东西?
他很迷茫,迷茫的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蜀王残存的后人才会有的烙印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毫不相干的地方,而且这个冰窖是如此邪门。
当老王听到他们描述看到的东西时,也不禁对这个地方产生了好奇,不过大家商量过后,觉得还是先赶路。要是一会儿天色晚了,就得在这冰天雪地的半山腰上过夜了,再说还不知道晚上会出现怎样的天气情况呢。
决定起程之后,大家补充了一些高热量的食物,登这种雪山可是相当耗费体力的,他们又在那个洞穴附近找了棵树,系上一条红绳子作为标记。这次他们换了卓雄打头,在稳重这个层面上,他确实要比超子好上许多,看着眼前还有四百多米高的雪山,卓雄一刻不停地赶着路。
队伍的行进速度是由领头人决定的,在这种集体活动下,他往往能够左右进程的快慢。这小子的体力自然是不比超子差,闷着头还时不时回头吼一嗓子给大家鼓鼓劲,还真有几分领队的模样,大伙儿在他的带领下走得也确实快了不少。
当太阳渐渐消失在山的那一头时,一抹夕阳的余晖洒在这片雪地里,霎时犹如铺上了一层金灿灿的黄金,这种美景可不是哪里都看得到的,当然持续的时间也很短暂。就在众人为这种神奇的自然景观所感叹的时候,不远处的头顶已经可以看到袅袅炊烟升起。
卓雄面露喜色喊道:“你们看,到了,终于要到了,同志们,为了热乎乎的馒头,冲啊!”
超子在下面大叫道:“还有热乎乎的酒都已经给咱烫好了,冲啊!”说着像一头雪地里的豹子般开始飞奔起来。
看着这两小子的冲劲,查文斌心头那份阴霾暂时被放到了一边,也给自己加了把劲儿开始向上攀去。
山顶果真如老王说的那般有一个寨子,这山顶像一个火山口,出乎意料的是山顶上有一个小盆地,面积还不小。在这盆地之中散落着七八间民房,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在冒着白烟。盆地的中间倒是没积雪,几个人顺着条小路一溜烟地就冲进了寨子,这时天才大黑。
老王来到了村东边的一户人家,还没进门,却听见院子里有狗叫声传出来,这倒让查文斌想起了黑子,也不知道自己走后它过得怎么样。临走时他把黑子托付给了小舅舅,想起这伙伴的时候也同时想起了那座大山里的蛤蟆。
老王敲了几下门,里面有个老者传出一声:“谁啊?”接着便有一个穿着老棉袄的老头出来开门,一看屋子外面站了这么多人,立马笑着说道:“北京来的吧?来来来,快点儿进来烤烤火。”
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超子刚想进门却被老王一把拉到身后,然后,老王笑着说道:“请问老人家可是姓李?”
那老头转过身来道:“哈哈,你搞错了。老汉姓殷,名天阳,这儿的乡亲都管我叫石头爹。”
老王立马拍了一下脑袋瓜子说道:“哎呀,是我记性不好,把您老人家的名字给记错了,晚辈给您赔礼了。”说完立马上前去握石头爹的手,两人快步走向那小平房。
超子当即就跟查文斌小声嘀咕道:“这家伙的演技以前我咋就没看出来呢?”
查文斌说道:“多学着点吧,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防一手确实是有必要的,你啊,以后做事别那么鲁莽,还侦察兵出身呢,我看卓雄就比你要强得多。”
超子一个人在外面翻白眼的时候,其他人都进了屋子,他琢磨了老半天卓雄到底哪儿比自己强呢?
屋子里有一个大铜盆,里面的炭烧得正旺,红彤彤地照在人脸上,一股暖意扑面而来,查文斌一边双手交替着烤火,一边听老王跟那石头爹攀谈起来。
据说老王他们组织上曾经不止一次派人上过这山,根据最后一个回来的人报告说他们都是在山顶一户老人家里住,那老人叫殷天阳,外号石头爹,是一个孤寡老人。说这老人啊,为人挺和善,是个石匠,也不知为啥终身未娶,在这山顶上一住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