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坐在餐桌前面,吃的大口大口的,不声不响的吃了两大碗。
“留着点儿肚子喝汤。”白路生把沈念的碗拿走,换上一碗汤来:“喝一点儿,别吃的太撑了。”
“白律师,”沈念趁着这个间隙腾出嘴来:“你现在还是律师吗?”
“……还是。”白路生抿了抿嘴,坐在沈念身边:“你别生气,这件事,我有我自己的考量。”
“我怎么会生气。”沈念抹了抹嘴:“我就是随便一问。那个……现在我大哥他……”
“听说还在重症监护室。”白路生说:“你别担心了,有沈家在,大哥不会有事。”
“这个我当然知道。”沈念耸了耸肩:“毕竟沈家家大业大,还用得着害怕保不住一个人吗。”
“你放宽心,没事的。”
“我知道。”沈念放空了眼神:“我就是……就是想看看我大哥。”
“等几天,等几天大哥从重症监护室转出来了,我带你去看看他。”
“老头子不会让我去的。”沈念抿着嘴:“想要去看,没那么容易。”
“以后总会有办法的。”白路生揉了揉沈念的头:“别担心。你现在需要的只是好好休息,好好吃饭。一会儿睡一觉。”
“这么惯着我啊,”沈念看着白路生,把头搁在白路生肩膀上:“白律师,以后我不是沈总了,怎么办啊?”
“不管你是谁,你是沈念就好了。”白路生偏过头去亲了亲沈念的额角:“不要想那么多,微博上的那些也不要当真。”
沈念听着,凑过去在白路生嘴巴上使劲儿亲了一下。脑袋搁在白路生肩窝里不动了。
“先起来,去屋里睡。”白路生拍了拍沈念的头:“我得去刷碗。”
“我跟你一起去!”
沈念现在缓过一点儿来了,再加上得到了白路生家人认可这件事,他的心情现在好了不少,端着碗盘跟着白路生一起去了厨房。
厨房本来就是比较狭小的地方,现在多了两个大男人,更是显得捉襟见肘起来,沈念没洗过碗,死命的放洗涤剂,水池里飘着一厚层绵密的泡沫。白路生觉得自己以后不能买洗涤剂买到破产,他决定把人赶走。
“你去睡一会儿吧,”白路生从沈念手里接过那个盘子:“剩下的我来洗。”
“我是不是把洗涤剂放多了?”沈念手上都是绵密的泡沫,他动了动手指头,扭头看着白路生。
“……还可以。”白路生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把手伸进那一大堆泡沫里,握着沈念的手:“要是以后再稍微少放一点儿就更好了。洗碗巾呢?”
“哦,在这儿。”
阳光在两个人身上镀了一层微光,沈念专心致志的清洗着那些碗碟,白路生看着沈念,心里一动,偏头吻了吻他的侧脸。
沈念手一滞。
“沈念,”白路生把那些碗碟从沈念手里拿开,把人转过来看着他:“我知道这次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也能理解你逃开躲起来是为了什么,但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你真的,真的是吓死我了。我真的是……”
白路生没说完的话被沈念的吻堵住了。
沈念的手上还带着泡沫,他的手臂紧紧的勾着白路生的脖子,闭着眼睛使劲儿而投入的亲吻着。咬着白路生的嘴唇,好像是要把这个人给吃进肚子里一样。
白路生也毫不犹豫的回搂住了沈念,带着泡沫的潮湿手掌扣着沈念的后脑勺。两个人迅速纠缠在一起,就连走到卧室的时间也没有,一路这样亲吻着出了厨房,在走廊里转着走,也不知道是谁打开了卧室的门,两个人一路走进了卧室,两个人跌进了那张床里。
“沈念!”
白路生撑起手臂,看着沈念潮红的脸,舔了舔嘴唇:“你,你真的……”
“我愿意。”沈念等不及白路生把话问完,搂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白路生脑子里紧绷绷的那跟弦一下子崩断了。
等沈念慢慢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闪出来一些灯火,屋子里没有开灯,他趴在床上,慢慢的动了动手臂,没有在身边捞到一个温热的身体。
要不是鼻端传来的味道是白路生的,他都怀疑自己还在那个破败的小屋子里面。
他像是破土而出的小苗儿一样动了动胳膊动了动腿,然后腰部传来一阵说不上剧烈但是绝对不容忽视的酸痛。沈念整张脸都皱了一下,他这才想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沈念伸长了手臂打开床头的灯,床榻上一片凌乱尽收眼底。沈念把自己翻了个身,发现自己根本算不上浑身赤裸,因为就算是没有穿衣服,那些凌乱到有些残暴的吻痕已经差不多把自己给覆盖了。
所以说,沈念面无表情的想,白路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衣冠禽兽啊。
“你醒了?”白路生端着饭菜进来,看着沈念瘫在床上赤裸裸的身体,赶紧把饭菜往桌子上一放,拉过被子把沈念遮上裹起来:“光着身子也不怕着凉。”
“……你这个禽兽。”沈念盯着白路生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来:“我算是知道衣冠禽兽是个什么意思了。”
白路生脸红了一下,轻声问他:“难受吗?”
沈念瞪了他一眼:“还行吧。”
“那……”白路生低头想了想,竟然来了一句:“舒服吗?”
沈念差点儿把自己的舌头咽进去。他惊愕的看着白路生,死活不相信这是白路生能说出来的话。
“好了,吃饭吧。”白路生抿了抿嘴,也是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儿让人耳热。“等吃饱了我们去医院看看姑姑。”
“去看……姑姑啊。”沈念抿了抿嘴唇,看了看被子的自己:“我这一身……白路生!都怪你!”
白路生真的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毕竟自己确实是不占理。抿了抿嘴:“那……要不你穿厚点儿?”
“……”沈念白了白路生一眼:“喂我吃饭。”
“好。”
两个人就这么吃饭了。沈念缩在被子里接受着白路生的投喂,动动脚指头,偶尔觉得不泄恨,踢白路生一脚。
“我总算是彻底明白了你之前的那句话了。”白路生搅着碗里的粥,低头笑着说。
“什么话?”沈念拢了拢被子,问。
“你说你有返祖现象。”白路生把最后一口喂给沈念,笑着说:“我算是彻底的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