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瑾目光直视着他,眸中带狠,毫无畏惧,声音凉薄冰冷:“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你若想鱼死网破,尽管试试看。”
说罢,她便冷然的推开了他,径直走人。
去正殿向宜妃娘娘告辞后,便直接离开翊坤宫了。
宜妃娘娘看着从偏殿走出来的面色阴沉的儿子,微微蹙眉问道:“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呢……你又惹人家生气了?”
九爷沉厉妖冶的面容覆着浓浓的阴鸷,薄唇紧抿,一言未发。
随后便虎步生风的出了宫。
宜妃娘娘瞧着儿子冷肃的背影,只觉得阴风阵阵。
她这心里怎么就有点儿不踏实呢?
……
九爷今日很不开心,他不高兴了,就要有人因此付出代价。
对媳妇儿,他舍不得出手,这把火就直接烧到了源头身上。
惠妃娘娘在作践董鄂瑾的当天晚上,便被吓得魂飞魄散。
她居住延禧宫几十年,连只蟑螂都没见过,当天夜里却有无数毒蛇、毒蝎、毒蜘蛛……肆无忌惮的爬在她寝室的地上。
若不是宫里的人反应及时,怕是她性命堪忧。
可即使如此,一个跟随了她十几年的近身宫女还是被毒蛇咬伤身亡了。
惠妃娘娘吓得脸色惨白,尽管奴才们已将寝室打扫干净,并洒了防止毒物入侵的药粉,可她还是一整晚都不敢睡觉,生怕她正熟睡就被毒物咬死了。
这样的胆战心惊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清晨,太阳升起,稀薄清爽的空气传入卧室,屋内一片安静,她这才喘了口气儿般的歇下了。
可还没过几个时辰,儿子便来了。
如画般俊美的容颜神情异常严肃,更带着一身隐忍克制的火气,终是在她被宫女搀扶出来之际,质问而出:“额娘,您为何要去惹宜妃娘娘?”
惠妃昨晚被吓了一夜,如今神经虚弱,没被儿子安慰,反倒是被这般急眉冷目的斥责,心中很是伤心,更被激得生气:“我与那宜妃交恶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宫宴那天你也在,分明是她给了我难堪,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恩赏!你是我的儿子,怎么如今倒是为个外人质问起额娘来了!?”
直郡王沉眉叹了口气:“您与宜妃娘娘之间闹便闹,左不过是谁又压了谁一头的女人间的把戏,这些年,我和老九也是不计较这些的,故此,母妃们之间的争斗从不牵扯到兄弟们的政治利益,这是我们共同默认的。可如今……您为何要惹上九爷?”
惠妃娘娘皱眉,儿子提到“政治”二字,她便冷静了许多,很是担心因此而阻挡了儿子的前程,紧张道:“老九给你下绊子了?”
看儿子神色不好,她便确定了,随即咬牙骂道:“老九那孩子从小便顽劣不堪,长大后更是阴险恶毒,可我什么时候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