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庄附近的小教堂?”我说。
她慌了。
然后她低下声音,用哀求的语气说:“他看到我了,是不是?”
“不然呢,难道是我跟踪你。”我故意用云淡风轻的语气,她果然受了刺激,满脸写满了哀求,我知道她想问陈言,但我偏偏不说。
“你怎么说服薛先生带你去酒庄的?”
她的嘴角颓丧地垂下来,整个人笼罩在一片软弱的气质里。她摇摇头:“我是偷偷溜出来的,从巴黎到LoireValley,坐火车只要一个半小时。
我天亮时到达,中午回来,跟薛先生说我在商场购物。”
“你见到他了吗?”
似乎我的问题太过残忍,她的大眼睛里蕴满了眼泪。
“没有。村子里的人指给我一个中国人的酒庄,我站在对面的山坡上看了很久,可是没有人从里面走出来。我就走了。”
“为什么不去敲门呢?”我不动声色地问。
“你只知道他害怕见我,你不知道我更害怕见他。你是一路看着过来的,我也不用装什么—他轻浮凉薄,我又何尝无过?我恨他没有担当,但不怨他。怨是推脱责任,我不推脱。”她说着又咧嘴笑起来,“他爱高贵和自由,却没想到长了我这样一张脸的,未必都是什么白莲花。也好,给他一个教训,他以后交女朋友,一定会双倍地擦亮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