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看到站在长孙无忌身旁的房遗爱,不由一愣。自己的二弟什么时候与长孙无忌有了瓜葛,心头猛地一阵不安感袭来。长孙无忌虽与父亲房玄龄同朝为官,但两个人的身份终究还是有所差别。
何况,按照他们兄弟三人现下的身份,即便真的要与长孙无忌关系较紧密的,也应该是四弟房遗谦。对长孙无忌而言,越清王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清闲王爷,即便是房遗爱娶了萱慧郡主,对他也是无痛痒可言。难道……房遗直不敢往下去想,劝解自己就算四弟与他们这两位兄长接触时间不是很长,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而且他也想不出房遗爱要对付弟弟的道理。除非……
“不,二弟虽是鲁莽之人,可也绝非绝情之人。”
房遗直如此劝告自己。转身回了中书省,就当做自己没有看到眼前这一幕一般。可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这次决定会害得自己的弟弟险些丧命。
“魏征去见陛下了?”
“是的,大人。”
长孙无忌皱起眉,“魏征一向都是谏言之臣。这会儿跑进宫来,怕是一定没有什么好事情。”他说着又看向房遗爱,笑道,“二公子辛苦,老夫就不打扰你的公务了。”房遗爱听后,对他一作揖便离开了。
长孙无忌明白这个时候魏征去太宗那儿,只怕绝对同雁门与突厥脱不了干系,只怕非将自己给牵扯进去不可,与其等太宗发脾气,倒不如自己将计就计。于是,他整了整自己的衣冠,找来自己家的管家道:“备马车,我要入宫。”
而与此同时,太宗听了一些魏征的言词也觉得自己当初确实没有考虑得周全。魏征站在那儿,振振有词道:“陛下,现在是百废待兴之时,是不该再多有战乱。何况,此次战乱不论是我大唐子民,亦或是突厥子民,都是百害而无一利,多可谓劳民伤财。这些年,我大唐为与突厥对抗,常年征兵。再这样下去,这些个年轻力壮的都跑去当了兵,而仅剩下一些老弱病残的,实在对我大唐的民生与生产不利。再者,现在外来使臣都是看中我大唐的国力富强。若是为了一个小小的突厥而使百姓不安,这岂不是告诉这些使臣,我大唐并非一个个泱泱大国,而是徒有其表。”
“徒有其表?”
太宗听到魏征用的这个词语,有些不悦,将手中的那份文书扔到御案上,“哼……照你这么说,我大唐岂不是就连一个小小的突厥都不如了。”
“陛下,微臣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指为了一个突厥,让大唐的子民心生不安,必然会影响粮食的生产,也不利于百姓的生计。迟早也会使大唐的国库空虚。”
太宗心里明白魏征的话,并无道理。让他修改这条款虽简单,但这无疑是让外人认为大唐怕了突厥,而修改了条款。他知道一旦魏征的脾气倔起来,即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但太宗还是希望魏征能考虑一下他的立场,便道:“魏征,朕知道你是为我大唐的百姓和未来着想,但这修改条款虽容易,却又易让人认为是我大唐的将士无能,才使得朕不得不去修改对突厥的条款。”
“儿臣认为父皇应该去修改这条款。”
太宗听到这一句,便朝殿门那儿看去。只见屏风那儿走来一个头戴玉冠,身着月色锦袍的少年,“治儿。”
少年不是他人,便是晋王李治。李治朝太宗一拜道:“儿臣晋王治见过父皇,愿父皇福寿安康。”
“起来吧。”
太宗对晋王摆了摆手,“治儿,你说说为什么父皇应该答应去修改这条款。”
“是。”
晋王站直身躯道,“儿臣以为父皇修改条款,这能看的出父皇的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