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谦自知躲不过去梁国府,便让炎馗先回庄院,告知沫家兄弟,让他俩留守庄院,管理事务。穆谦在四年里不动声色地收了一批孤儿,让他们分别由炎馗,沫昱和沫恒训练,一些被训练成探子,一些被训练成医者开启医馆,一些则开启了酒楼。他们各个身怀武艺,帮穆谦做事。
“少主,都安排好了,沫恒他们会随时同我们联络。”
炎馗在穆谦身边轻声说道。穆谦点了点头,便跟着太宗一行人行驶向长安城。其实穆谦他们那间庄院同长安相距也不过就数十里。算不上太远,而那庄院还设有一条密道直通长安。
“遗谦啊,咱们到家了。”
房玄龄对穆谦说着,下了马。穆谦抬头看着大门上的匾额,三个金色的大字“梁国府”。房玄龄见穆谦看着那匾额有些发愣,温和地笑道,“傻孩子,愣着干嘛?快同为父一块进来。”穆谦身边的炎馗见状,忙到穆谦边上,轻轻推了他一下,低声唤道,“少主……”穆谦瞥了一眼炎馗,面无表情地跟着房玄龄进了梁国府。
“老爷,您回来了。”
一个管家打扮的人来到他们面前。房玄龄朝他点了点头,问道,“夫人和公子们可在府上?”那人依旧低着头,十分恭敬地说道,“回老爷的话,夫人和大公子在大厅,二公子同几个朋友出去了。”房玄龄听到这,微微蹙起眉,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轻叹了一口气,道:“也罢,遗爱……就随他去吧。”他转过身,对穆谦说道,“遗谦,随为父去大厅,拜见你母亲。她见到你定会高兴。”穆谦默默地点了点头。房玄龄又对炎馗道,“炎馗,你先随管家下去休息吧。”说完,便领着穆谦到了大厅。
穆谦见大厅里坐着一个中年妇人,虽算不上绝色,但也十分秀丽端庄。那妇人身旁还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着青色长袍,面容清俊儒雅。妇人见到房玄龄,微笑着说道:“老爷,您回来了怎么也不让管家告诉一下,我和遗直好去门外迎接。”年轻人这时也站起身,对房玄龄作揖道,“父亲,您回来了。”只见房玄龄朝年轻人笑了笑,随后便对那妇人道,“夫人,你来看看我把谁带回来了。”他说着,便把穆谦往妇人那推了推。妇人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眼里闪着泪光。倒是一旁的年轻人,看着穆谦,说道:“遗谦?四弟是你吗?”年轻人脸上的表情也颇为激动。穆谦站在那,看了眼房玄龄,房玄龄温和地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这时,妇人突然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从穆谦的领子里取出了那枚刻着“谦”字的玉坠,眼中的水气变得更加浓郁,抱住穆谦,哭泣道:“遗谦,我的遗谦终于回来了。”穆谦被抱得很不习惯。一旁身为大哥的房遗直见状,以为是母亲的举动吓着了弟弟,就忙扶着母亲,“母亲,四弟才刚回来,您这样会吓着四弟的。”妇人一听长子这么说,松开了手,又伸手抚了抚穆谦的脸,含着泪,笑道:“我的遗谦也长这般大了。要遗则还在的话……”房遗直见母亲又感伤起来,忙道:“母亲,遗谦回来是件好事,您应该开心才是。”
“对,对,对,遗直说的是,夫人应该高兴才是。”一旁的房玄龄说道。妇人点了点头,取出手帕,擦去泪水。正在一家人高兴于小儿子回来,管家领着一个公公打扮的人进了大厅。那人来到房玄龄面前,行了礼,恭敬地说道:“房大人,皇上命小的请您家四公子进宫。”房玄龄知太宗可能是看中了自己这个小儿子,却依旧问道:“不知皇上唤犬子入宫是何事?”
“这个,小的也不清楚。不过,皇上吩咐一定要请来四公子。说是要好好谢谢四公子。”穆谦见免不了入宫,便对房玄龄道,“父亲,我还是随这位公公进宫吧。皇上也许只是想问问师傅的事,才叫我去的。”房玄龄一听穆谦这么一说,也颇是赞同,点了点头,道:“也好。遗谦,你就随公公入宫觐见圣上。”
穆谦告别了家人,随着那公公乘着一辆马车入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