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他的母亲, 他有义务和责任去护着她。
至于黎霜,她有什么权利在他面前作这种大死?!
是凭她那个根本不认她的爹,还是凭他这个甘当接盘侠的便宜父亲,抑或者是凭借闻筠的好脾气?!
嗤!
回到主院后, 黎锐卿先去了浴房, 洗净了身上晦涩的血气, 之后才掀开床帐, 看着床榻上已经铺上月事被陷入熟睡的苏满娘。
黎锐卿掐指略算了下日期, 发现自从生产后,苏满娘连续几次小日子的来临日期,确实对比怀孕之前发生了改变。
他将这个日子默默记下, 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将人揽在怀中。
察觉到他这个火炉的靠近, 苏满娘冰凉的双脚无意识地往他身上贴去,这种突然来临的刺激感, 让黎锐卿禁不住发出满足的喟叹。
他将手心放在苏满娘的小肚子上,为她暖了暖腹部,果真没一会儿, 就见她眉梢舒展。
黎锐卿发出低低的笑音,怜惜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也跟着沉沉地陷入了睡眠。
次日,苏满娘从黎锐卿怀中醒来后,先是眷恋地在他怀中略磨蹭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坐起,看了眼身下的月事被, 轻手轻脚地去了趟净房。
等更衣归来, 刚准备披上衣裳去旁边看看两位儿女, 就听黎锐卿道:“黎霜那边我昨晚过去了一趟,她已经想通了,抄写遍数也从一百遍,提升到了一千遍,什么时候等她写完,你再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苏满娘有些诧异:“你是怎样和她说通的?”
她之前简直是把自己能想到的道理都说尽了,却愣是和她说不通,最终只能想出抄书体罚这一对策。
“一千遍会不会有些多?”
黎锐卿看着她刚刚净过的手,伸手将人重新拉入床帐内坐着,俯身从床榻下的小抽屉中,取出一盒护手脂乳,垂眉为她精心擦拭:“是你的法子太温柔,我昨晚过去掐着她的脖子恐吓了两句,她就什么都不敢了。”
苏满娘:……
好吧,强还是他强!
他这一招确实厉害,她也确实学不会。
就她这手劲儿,她怕一不小心就将人给直接掐没了。
“霜姐儿变成这般,是不是故意的。”苏满娘想了想,温声试探,“我怀疑她好像在瞎想些什么,之前她还和我说,反正她不像是府中的嫡长女,待遇与雪姐儿一样,不若便将她的名分直接变更为养女之类的话。”
关于黎霜的待遇,她是在嫁入黎府后的次日,特地问过黎锐卿的。
之后,她也一直按照他所说的,将两个女儿待遇相同,并未给予黎霜太多优待,却不想,她竟这般在意。
“要不……”
“不用。”黎锐卿摇头,他将瓷瓶重新盖上收好,仔细地帮她将手上的脂乳抹匀,“还有,她那也不是瞎想,我昨晚已与她说清,本来就不是黎府的血脉,就不要想着要比谁高贵。”
苏满娘:……
她曾经隐晦地设想过,却没想,竟都是真的?!
被上任妻子戴了绿帽,也确实算不得多光彩,怪不得黎锐卿一直对她三缄其口。
话说到这里,黎锐卿也就没打算隐瞒,干脆开诚布公地将黎霜的身世与苏满娘说了一遍。
说完,黎锐卿又漫不经心补充:“她应该是确实知晓了什么,才想出这种蠢办法来试探。不过,无论是什么因由,人就该为自己曾经年少无知时犯下的错误负责,现在知晓也好,免得她之后做事不知轻重。”
当然,若她想着要攀高枝,看上了皇室那些与她有血脉关系的姻亲,就更不好了。
“所以这惩罚闻筠你也不用感觉重,孩子不听话,关上她们一段时间就好。等她出来以后你再看,保准脱胎换骨,再不敢有那些小心思,去整什么幺蛾子。”
他曾经在少年时便曾设想过,她娘这副脾气,肯定是他外祖父没有教导好,但凡他将他娘教得好一些,稍微能立起来一些,之后也不会苦了他。
现在有了一个脾气、性格、就连行事方式都和他娘很是相似的便宜女儿,他对于自己这次的威吓效果,很是满意。
相信再多吓几次,黎霜以后就肯定长不成他娘那模样。
苏满娘见他唇角微勾,神情慵懒,只以为他是因为解决了一件事后,心情舒畅,遂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还是玉清厉害。”
黎锐卿将鼻尖往她手上又凑了凑,眯起眼睛享受道:“闻筠,你可以更用力些。”
苏满娘:……
她将手放下,探入他的腰间:“脸面之上,还是不用随意动手比较好,免得你出去以后无法见人。”
黎锐卿想想最近朝中的局势,和自己的任务,也跟着点头:“还是闻筠对我好。”
说罢,他餍足的目光瞟过床上的月事被,笑得意味深长:“今晚我会回来得晚一些,之后还需在前院书房处理一段时间的公务,你不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