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走的很匆忙,早饭都没来得及吃,我不记得那是临近过年还是马上要过年的第几天,雪花飘落着,路边的泥跟雪沾染在了一块儿,车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准备好了。
“走啦!”母亲捏了捏我耳朵,笑了笑说:“车来的挺早的,外面冷死了!”
我听了以后问她:“那边冷吗?”她听到后看了看我,朝着南方望着说:“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我听后不再言语。
小姨从车上下来,这时候奶奶赶了过来,小姨笑了笑喊了声“妗母”,母亲拉了拉我说:“上车!”
我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奶奶心里有些莫名的难受,仿佛再也见不到了似的,我不争气的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又不是不回来了,憨娃儿,别哭,过年回来我给你炸油条。”奶奶通过窗口擦了擦我的泪。我在点头还是在摇头,记不清了。车子刚一离开我就又忍不住哭了,呜咽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白色的田野,白色的树梢,偶尔见到有人漫步在路口处,白色的长带向车后移动,汇成一个点,渐渐模糊,看不清楚。
对于自己晕车的情况我是知道的,可是在那一刻悲伤竟然制止了它的存在,直至到了车站的时候也没能有任何的眩晕感,我在那里跟我的表哥相遇了,车站候车厅里没有几个人,我们买了些包子,烧饼,在一个火炉旁边,我沉默不语,盯着那跳动的火苗,你是在向我招手送别吗?
当大巴车到的时候我知道,这一次是真的要离开了,目的地是那遥远的南方,穿过拥挤的人群,在找好座位后,车上那刺鼻的气味干扰着我,我知道在这趟车我是一定会晕的。
“老黑,呦,晕车啊你,中屁闲!”表哥坐我旁边,挤了挤说。
“你闻见一股腐烂的味道?”我看着他的脸问。
“闻是闻见了,不过问题不大,主要是你,晕车啊你!呵呵。”说着他拍了拍我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