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和会签约的日期——六月底日益接近,全国的抵制签署和约的浪潮越发高涨,尤其是有切身关系的山东人民,更是发动了一浪高过一浪的请愿和示@威游@行。
六月十八日,山东各界组成“山东各界请愿团”,要到北京去向大总统请愿。第二天,代表们出发,济南全城万人空巷,前来送行。二十日,代表们到了北京,下车后就直接去了总统府,在新华门外请愿。要求拒绝签字;废除高密到徐州、济南到顺德的两条铁路草约;惩办卖@国@贼。但是徐世昌却是不接见代表,而山东的代表则是在门外一直高呼口号,要求见大总统。
时值六月,天气正热,有的代表被晒得中暑晕倒。代表们悲从中来,放声大哭。但是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没一会儿就暴雨如注,但是代表们依然跪在雨地里,高喊口号,失声痛哭。
有代表大喊:“我们八十五名代表,今天就是死到这里,不达目的,决不回去!”
总统府的卫兵劝说也不管用,最后军警督察长,山东同乡会会长马龙标出面,被告知总统次日一早会接见,代表们才算满意的回去。
山东代表到了北京的消息被日本驻华大使知道了,为了能够缓和山东民众和日本之间的紧张关系,日本驻华公使就打算宴请山东的代表。但是代表们是来请愿的,是来反对日本侵占山东的,怎么能接受日本人的宴请呢?同时,他们却是接受了北京学生联合会在北大法科举行的欢迎会。
徐世昌没有见山东代表,而是让代总理龚心湛来接见。代表要求拒绝在和约上签字,但是龚心湛表示,外交大事,政府不能接受。虽然他并不知道五国的外交机密,但是他知道杜琪睿还有徐世昌都是同意签字的,所以这个事情几乎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代表们当然不满意,于是要求见大总统,否则就要继续在新华门外哭谏了。徐世昌没办法,总不能老是让人堵着总统府的大门吧?于是就在二十三日接见了山东代表。
山东代表哭诉日本在山东的暴行,直言日本人把山东当做属地,把山东人民当做牛马,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并且质问,“山东还是不是中国领土?!山东人民还是不是中国人?!大总统还要不要我们?!”
面对代表们声泪俱下的哭诉,徐世昌也不能将实情相告,只好含糊其辞的说,已经给陆专使发电报了,要他们暂缓签字了。
代表们好打发,学生们也不足虑,但是吴佩孚等军头的通电却是要小心应付了。先是二十四日给国务院的电报,要求停止对爱国运动的高压政策,并且要求公布巴黎和会上交涉的细节,最后还是表示,他愿意做政府的武力后盾。
第二天又联合谭浩明,谭延闿等南方将领通电呼吁南北和平,一致对外。二十七日,又是发电报要求政府释放爱国学生,并警告“众怒难犯,专制难成!”
北京,深夜,杜宅。
徐世昌绷着脸对杜琪睿质问道:“巴黎的事情,谁还知道?!”
徐世昌虽然是老资格了,但是要论在北洋的资历,杜琪睿也不差。杜琪睿皱眉问道:“菊人兄,你这是怀疑我泄密了?!”
“那吴佩孚的电报你怎么说?!”徐世昌质问道:“要不是他知道了什么,怎么会要咱们公布在巴黎交涉的细节?!要是公布了细节,那秘密还能保守的住?!英、法、美还会支持咱们收回青岛和山东?!把这个秘密公布出来,倒是能平息国内的风潮,但是失去的将是山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