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吴佩孚在衡阳大骂着。他将樊羽祥的电报扔在了桌子上,继续骂道:“他前些时候还给北京打电报,说我的主和通电和他没有关系的,现在倒是说他出兵岳州是为了南北的和平,真是可笑!”
“子玉兄不必动怒,”张其锽劝道:“他不是又退回去了吗?对局势没有什么影响的。”
张其锽虽然是谭延闿的代表,但是他对星象占卜之术很有研究。而吴佩孚在落魄的时候,也是摆过算命摊子,给人测字卜卦什么的。当然,老吴是半路出家,没有人家专业的半仙那样能说会道,所以生意惨淡。不过正因为如此,老吴才没有靠卜卦为业,而是投了新军。
两人有这个共同的爱好,也就很快成为莫逆之交,就是没有公事的时候,也是会经常在一起交流切磋的。
“据传,杜总理又在和日本人接洽借款了,这次不知道又要抵押什么东西了。”吴佩孚担忧的说道:“再这样下去,中国就要变成朝鲜了!”
张其锽笑道:“子玉兄不必担忧,只要南北议和,选出新的国会和总统之后,把和日本的借款全都否决掉就好了。”
“和谈还有希望吗?”吴佩孚已经有些绝望了,他这次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现在杜琪睿已经让吴柄湘通知曹锟了,再过几天就要重开国会了,这次会议的议题就是副总统。杜琪睿会提名曹锟来做副总统的。所以他得到了曹锟的严令,让他先不要再说南北和谈的事情了。
张其锽笑呵呵的说道:“我卜了一卦,曹仲珊当不上副总统,和谈一定能成!”
吴佩孚也不当真,笑道:“既然子武兄你算过了,那就一定是真的。”
“欧洲的大战快要结束了。”张其锽说道:“列强又要回来了,他们是不会同意日本独占中国的,所以和谈势在必行。”
吴佩孚皱眉道:“洋鬼子都不是好东西!”
“现实即是如此,没奈何的。”张其锽劝道:“子玉兄还是不要太执拗了。”
“哼!”吴佩孚冷哼道:“要是我有十万锐旅,东洋人,西洋人,一样都打出去!”
“现在可不是大刀长矛的时代了,”张其锽提醒道:“是机枪大炮的时代,没有工业,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吴佩孚无奈的摇摇头,道:“还是要统一,而后才能发展。这样南北对峙,什么事都做不成。要不是杜总理处事私心太重的话,我是愿意带兵打到广州去的,现在弄得战也打不动,和也谈不了,徒耗粮饷!”
“已然如此了,”张其锽淡淡的说道:“杜氏气量不足,非是国家良主。这天下,还有的乱呢。”
吴佩孚看了看张其锽,之后也不再说什么,心里想的却是:“是不是一会儿也该卜上一卦了,看看这天下的气运谁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