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门挨了一记栗子以后,沈恒泽幽怨的小眼神,那盈盈晶亮的眼眶,好似立马就要水嫩哭出来一样。
沈佳媱又是一记白眼,妖孽,任你百变千化,能装善伪,都逃不出本姑奶奶这副火眼晶晶。
砸吧了一下嘴,她这个弟弟,每每都是拿出这副“神演技”,眼泪汪汪可怜巴巴的样子来糊弄她阿娘,每每用此招,不知道逃过了她阿爹多少顿的棍子,被她阿娘养的骄纵的不要不要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滚蛋”。
几乎是瞬间,沈恒泽立马就收起了白莲花一般的嘴脸,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到沈佳媱面前,“阿姐,瞧瞧”。
沈佳媱只伸了一只手指绕开盒子上的别锁,猛地眼睛一亮,将盒子里的一对耳环捏在手心,仔细的瞧了两眼,“哪得的?”
一听沈佳媱这语气,沈恒泽心里就有底了,傲娇的小情绪又是水涨船高,“怎么样,小弟我一出手,五两银子就到手了”。
“五两银子,哪家傻的又上了你的道?”她这个弟弟,虽然在家里有些傲娇,可一出门却是个猴精的,那张嘴在外面一开口,保准是挖了坑,让人自己心甘情愿的往里跳,还自带着埋了土,平了地,把她阿娘的精明劲,继承了二十分还有余。
沈恒泽对他这个姐姐,可是打心里一百个佩服的五体投地,以前倒是没发现,他姐有双“贼拉亮”的眼睛,好坏的东西,一经他阿姐的眼,沽出的价都是稳赚翻番的,一来二去,两人就对了胃口,正所谓强强联手嘛。
瞧着手上这副耳环,金丝打造的莲花托,形正,丝匀,做工不错。中间镶嵌的脉状零落的花青翡翠,料用的应该是有些年头的老料,上手温润,确实是件上层的物件。
“阿姐,这可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童叟无欺的买卖”,沈恒泽眉毛挑了一下,嘴角得意的合不上,给了一旁站着的仲夏一个眼神,示意仲夏给自己倒水。
将耳环放进盒子里,“五十卖了吧”,仲夏还没走上前,沈佳媱就提了水壶给沈恒泽倒了一杯水,“连手指都懒”,嘴里念了一句。
“怎么就要卖了,我可没打算出,好不容易瞧上件,送来就是给阿姐戴着玩,添件首饰的”,沈恒泽有些不乐意了,为了银子他可不乐意费这个劲。
又瞄了一眼盒子里纹路渐染白青环绕的耳环,沈佳媱还真的没什么喜感,毕竟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这样的物件太过端庄,“我才十二,就这金丝翡翠的戴着,扎了眼,还是送到阿娘那讨阿娘的高兴吧”。
沈恒泽懒洋洋的将手上的茶杯放下,“阿娘那富得流油,哪里稀罕这个,再说了,阿姐若嫌老气,搁个把年头,再戴刚好。”
顿了一下,沈恒泽继续说道,“从现在起,我可得长着眼,多给阿姐留心着,但凡是好的贵的都给你整来,日后封了箱当嫁妆的,免得以后阿姐愁嫁,咱金银珠宝堆山的,不怕找不着个财迷的”。
沈佳媱磨了磨后牙槽,果然是如假包换的“亲弟弟”,小小年纪就操持着她“后半生”的幸福。
突然想起来了,沈恒泽开口问道,“对了阿姐,我给你说的事,你考量好了吗?”
沈佳媱一副“完全不知道”的诧异摸样,这厮基本上天天没事就往自己这跑,说成筐的话,她哪知道他这会指得是哪件事。
“就是给清辉说亲的事啊,前两天不是给你打过招呼了吗?”沈恒泽刚说完,只感觉头顶上蓦然变得凉飕飕的,一股寒风啊,吹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