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沈佳媱,清辉随了燕侯爷安排的下人大步一刻不停的向着院中庭阁走去。
临走,她还是给了贺靖宇一抹无尽的浅笑,不知下次我们再坐下喝杯茶是何时了,她想。
贺靖宇的心也是痛的,痛的连呼吸都顿了,这样的痛,只在很多年前才有过,他本以为这辈子他再也不会这般的痛。
猛地迈了一步,他想去跟上她的脚步,他不要她走,绝不要,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一般。
可是刚迈出的第一步,身后就被一个大的力度抓住了自己的衣袖,“爷,小公子不会有大碍的,清侍卫是自小随在小公子身边的,定会安排妥当的”。
抓住贺靖宇的自然是身后一直站着毫无存在感的蒲松,他的一句话,为所有人都解了疑问,也顺便拉住了已经失了心智的贺靖宇。
从天而降突然出现的人是小公子自小伺候在身边的侍卫,被自己的侍卫抱走,这样就说得通了。
大多的官宦之家都会在孩子五六岁时为其子挑选一到两名从小就跟在身边的侍卫,长大以后这些侍卫自然是不同的。
被蒲松拉回心智的贺靖宇,微微的合了眼。
所有的痛此刻都蜷缩潜伏在身体里的每个角落,没有一刻的停消。可是此刻,他清楚今日之事已经完全脱离了计划,若是再跟着去露出了破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若是只有他,他是可以赌的,可是现在他背负的是“楚黎”的名号,若是一个不小心,拖累其中,只怕皇上起疑,后果可是满门.....
而另一边,一直站如松的蒲松微抬眼眸,看到了角落里有趣的一幕,这下倒是更好了。
一直沉默的燕侯爷,在瞧着贺靖宇那阴沉如雾的脸,和宾客中一张张诧异,焦虑,甚至微怒的面容,心里就像搁了一把弓,拉满了弦,马上就要弹射出一般。
怎么交待,今日到场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不止同僚,大有夫人和贵家娇女,一个便也罢了,这般之多,自己若是说得一句重话,怕自己同僚之情过不去,卓儿和卿儿以后的婚事更是不好说了。
不交待,站着的这位是谁了?那可是楠曦郡主的亲嫡子,旁的人不清楚,常在皇上跟前走的燕侯爷可是清楚的很。
楠曦郡主在皇上眼里那可是独一份的,莫说每年断不得的大量赏赐,就是楚家也是因着郡主的关系被皇上捧上了天。
更何况,今日伤着的虽不是楚公子,可是这楚公子紧张成这般,谁人又知这小公子的身份。
若是表亲什么的倒是还好,若是楚家的孩子,即便是楚家妾生的,也是要叫楠曦郡主声主母的,这样一想,燕侯爷更是头大了。
就在燕侯爷进退两难纠结万分的时候,一下下人匆匆的跑来,慌张的在燕侯爷身后的管家耳边了几句。
“可是媱媱怎么了?”贺靖宇几个健步,伸了手,直接揪住了下人的衣衫,“说,发生了何事?”带着满怒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