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厌心中一跳,下意识的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然后就看到了那早上醒来就没见过面的残疾男人正坐着轮椅从外面进来,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气质严谨戴着金边眼镜拿着公文包的青年。
“邢家大少?他怎么来了?”
“任家跟邢家有关系吗?”
“这邢家大少出事后,都没人见过他了吧,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残疾男人的到来让大厅内所有的来宾都吓了一跳,有些人没忍住的窃窃私语起来。
作为这场酒宴主办人的任父任母也是惊讶的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没想到这个邀请不来的男人怎么会突然间就到场了。
“刑先生——”
任父想要出声打招呼,但只等他喊了名字,刑禹钺却打断了他的话。
“过来。”
刑禹钺控制着电动轮椅,撵过大理石地砖一路撵上了大厅的红毯,在距离任厌不远处停下,然后语调冰冷的命令道。
这声音在所有人耳里都仿若冰刀,刮得人浑身发冷,而这话的真正承受者任厌却感觉除了冰冷之外,这话里还有着让他不想反抗的魔力。
这种从心底产生的遵从感让任厌心中一凛,他以为他对深度标记的心灵扭曲有了抗拒了,没想到这时候却还能感觉到影响。
任厌沉默,他抵抗着心里产生的遵从感,然后他发觉,只要他真的不想去遵从其实是可以抵御的,这认知让任厌松了一口气。
而任厌此时的无动于衷让从门外开始就极度不愉快的刑禹钺直接就怒了。
“任厌,过来。”
再一次,刑禹钺对任厌命令道。
任厌回过神,他抬眸看了眼刑禹钺,单从信息素的感知里他就能察觉到此时眼前这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已经在爆发边缘。
想到自己今天刚跟着男人领了结婚证,现在晚上在这酒会上他就光明正大地示爱另一个男人,别说占有欲极强的alpha了,就是一般男人也受不了吧?
这还被捉了现场,任厌也是无语了。
他瞥了眼地上那异能提示,看着那病变百分比在刑禹钺到来后又缓慢提升,他双眼虚眯,似乎只要他完全按照原剧情来走,这病变才会消失;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不可能配合到那种程度,他不想当任彦。
任厌心念一动散去异能提示,然后才走向了不远处的残疾男人,至少这男人对他的重要程度,要比主角这一伙要高。
他在来到坐着轮椅的刑禹钺面前时,没等他开口说什么,他就被男人一拉一扯的跌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任厌心中一惊,下一刻他就被攫住了下颌,然后狠狠的掰过了脑袋。
刑禹钺冷峻得没有丝毫温度的俊脸就这么出现在了他面前。
“刑……”
“任厌,你真是欠教训。”
话落,任厌就感觉自己嘴唇被眼前的男人狠狠的吻住,唇瓣更是被对方凶狠的撕咬了下。
疼得任厌不由张嘴倒吸一口冷气,而也就这么一刻的张嘴,更是方便了刑禹钺的入侵。
浓到让他晕眩的信息素笼罩着自己,那是一种暴雨前深山幽林中被浓雾笼罩的味道,阴郁、疯狂,任厌感觉这一刻仿佛自己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所有感官仿佛都被眼前吻着他的男人操纵着,呼吸被掠夺让任厌一阵窒息,他下意识的紧抓着眼前男人的衣襟,仿佛这样才能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这一吻没有持续很久,代表着的是惩罚,在任厌唇瓣上留下一个殷红咬痕后,刑禹钺才放开了怀里已经呼吸不过来的男孩。
“竟然还用了掩盖剂?任厌你真是不乖。”
说罢就见刑禹钺低头在任厌的后颈上用力咬了下,让自己的信息素直接破坏掉了任厌身上掩盖剂的作用。
任厌浑身一颤,闷哼出声,刚清明的脑海又在这一瞬间乱了下。
下一瞬,所有人都感知到了任厌身上那已经掩盖不住的信息素味道,那是属于刑禹钺的信息素气味,由内而外地散发着,这清楚的表示着,任厌已经被刑禹钺标记了,而且从那浓郁的味道里表示,这标记的深度可不浅。
满意地看着怀里散发自己信息素气味的男孩,刑禹钺才一手紧紧搂着任厌的腰身,一手轻轻安抚着任厌的背脊,目光这时候才在酒会上的众人面上扫过。
“打扰诸位雅兴,我的人我带走了。”
说罢,刑禹钺操纵着电动轮椅转身就要离开。
不仅他话里‘我的人’这三个字惊到了在场众人,就是刚才那一连串的动作也把在场众人弄得吃惊不已,而任父任母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跟残废了的邢家大少也扯上了关系。
“等等!刑先生,你跟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刑禹钺的轮椅停了下,他怀中的任厌此时已经缓了过来,但整个人都还是被笼罩在刑禹钺的信息素里,艰难的才能拿回自己的思绪。
任厌这时候也听到了任父的疑问,他攀扶在刑禹钺身上,把下颌靠在刑禹钺的肩膀上,低声说:“我想跟他们断了关系。”
刚被刑禹钺汹涌的信息素冲击,此时任厌身体还有些发软,以至于声音到带上了些许的软弱无力。
听在刑禹钺耳里,就更像是在祈求。
任厌的姿态,满足了刑禹钺的对自己标记物的占有欲,他抱着任厌的手又紧了一分。
“任家主,任厌改名了你知道吗?他现在叫任厌,厌恶的厌,你们任家现在找回了真儿子,任厌以后你们就不用管了,如果你们想要补偿,可以联系我助理,他会按照我的意思给予你们何时的赔偿。”
这话听在所有人耳里都让他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但这次不等身后的人再说什么,刑禹钺抱着任厌径自离开了人家,他身边紧跟着一直没有说话的秦特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