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吩咐人找来两套干爽的衣服,亲自将我们带到了一间相对干净宽敞的舱房,问我们需不需要让人送些食物来。
徐含笑说不用,说我们已经在自己的船上吃过了。
藤田走后,两人先后去厕所换了衣服,徐含笑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到了床上。
徐含笑走过来,凝视着我,慢慢伸出手,想要触摸我一直没有取下的面具。
我睁开眼,冲她摇了摇头。
看样子徐含笑对面具充满好奇,但是她强忍着没问,微微蹙着眉头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先睡一觉,晚点再说。”说完,我再次闭上了眼睛。
刚开始我还琢磨着该怎么办,或许是船身颠簸的缘故,没过多久,就有点迷糊起来。
忽然,我感觉身子猛地一凉,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不在船舱里,而是躺在甲板上。
仰面看着花团锦簇般的血红色风帆,我不禁又惊又喜,我竟然又来到了玫瑰夫人号上。
我翻身爬起来,仔细感受了一下,可以确定这次的情形和上次一样,我的的确确又通过梦境登上了这艘古老而神秘的大船。
和上次不同的是,四下寻找也不见海夜灵。还有就是这一次没有风暴,海面在幽暗的夜色笼罩下格外的平静。
“原来一个人也能上来……只有在一定距离才能登船,我能上来,说明玫瑰夫人号的确在大蛇丸上。”我喃喃自语了一句,当下迈腿就往上次的那间舱室走。
舱室中的事物还和上次一样,并没有任何被破坏过的痕迹。
看着空荡荡的书桌,我忍不住走过去,伸手拉开了抽屉。
看到抽屉里的东西,我不由得一愣。
本来以为里面会有一个青苹果,可是打开才发现,只有一本老旧的、有着牛皮封面的笔记本静静的躺在那里。
我拿起笔记本,翻开封面,一行娟秀的小字映入眼帘——玫瑰日记。
我浑身剧震,这居然是玫瑰夫人的亲笔日记!
直觉告诉我,关于玫瑰夫人号的许多未解之谜,甚至是长期以来成为海夜灵心病的那件事或许都能从日记中得到答案。
我迫不及待的翻开扉页,却是一愣。
这一页上一个字也没有,只有一幅用墨笔勾勒的画。
画的是一团团锦簇的玫瑰花,画工普通,但是能够看得出画画的人十分的下心思。
我心说女人就是女人,也只有女人会在这种细节上花工夫,玫瑰花岂不正是玫瑰夫人的标志?
我正想继续往下翻,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又有一阵无比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前一个脚步声应该是人,后一个脚步声却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快速的奔跑移动。
我连忙把日记本揣在怀里,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居然真的摸到了量天尺。
错愕间,舱室的门像上次一样“嘭”的从外面打开了,一个女人闪了进来,仓惶的转身把门关上,头顶着门,一手捂着胸口,剧烈的喘息不定。
即便没看清她的脸,但从身形上,我已经认出她就是上次的那个女人。
女人喘了一阵,慢慢的转过身。
“啊!”她忽然用两只手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怖的事物似的。
我被她连带的紧张起来,连忙转身,身后却是什么也没有。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的船上?”
听到女人疑惑的询问,我恍然的转过身,就见她已经放下了手,满脸狐疑的看着我,眼中却似乎闪耀着些许兴奋,“你为什么要戴面具?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道:“你能看得见我?”
“看得见……呵,你该不会以为自己是隐形的吧?”
“你真的看得见我?”我往前迈了一步。
女人脸一沉,冷声道:“别过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船上?”
“你是玫瑰夫人?”我反问道。这时我心里的惊疑已经达到了极致,迫切想要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在怎样一种状态下和面前的女人相会面的。
女人恍若未闻,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现出疑惑的表情,反问道:“你是怎么上来的?”
我:“……”
我正如坠云里雾里,外面忽然再次响起那巨大沉重的脚步声。
这一次竟然还掺杂了一个男人愤怒的呼喝声音。
女人脸色一变,反手拉开门,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