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惊讶声中,袁向毅用筷子从鱼腹中夹出一块长条状、白生生的事物。
我一看那东西,两眼一黑,差点没摔到桌子底下去。
旁人不认得那是什么东西,我可是再熟悉不过了,那居然是失落进海里的幽冥令!!!
袁公子脸色大变,吵嚷着要把厨师叫来,问他们为什么没把鱼弄干净。
应天彩让他稍安勿躁,接过玉牌,蘸着茶水揩抹干净,抬眼扫视一周,目光最后落在我和老白身上。
我埋头扒饭,只当没这回事。
老白一时没反应过来,瞪着两个钢镚眼和应天彩对视。
“这好像是块玉啊!”那个明眸皓齿的妙龄女郎奇道,转过头对袁家二老笑道:“大伯,爸,你们可是福禄双全啊,吃条鱼都能吃出玉石来。”
我们这才知晓她是袁向仁的女儿,袁子潮的妹妹袁子襄。
我看见这来自阴司的令牌就头疼,起身说去上厕所,快步走了出去。
来到走廊,刚点了根烟,袁向毅的警卫员张宁匆匆来到我面前,沉声道:“袁老让我告诉你,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我瞳孔猛一收缩,“在哪儿?”
“我带你去。”张宁顿了顿,说:“袁老让我转告你,那个姓孟的是通缉犯,你亲手报仇,不如把这件事交给警方处理来得妥当。”
“不用!”
“宁哥!你们在这儿干嘛?”袁子襄恰巧从包房出来,见到张宁便过来打招呼。
张宁脸色一变,像是看到了极难缠的主。
我生怕迟则生变,拉着张宁就往外走。
张宁问:“不叫上你朋友?”
“不用。”
“宁哥,你们干什么去啊?”袁子襄紧跟在后面。
张宁回头道:“子襄,我们有事要做,你先回去吧。”
袁子襄追上两步,秀眉微蹙的扫了我一眼,“这个破锣嗓子不是我爸请的保镖吗?他走了,我爸怎么办?”
“你快回去!”张宁有些急了,似乎也怕稍有耽搁,会生变故。
哪知道这个袁子襄和她哥哥一样不讨喜,硬是纠缠不休。
听到有孟刚的消息,一时间新仇旧恨全都涌上了心头,我本已怒不可遏,见她一口一个保护她老爸,我热血上涌,反手捏住她的下颚将她怼在墙上,“我不是谁的保镖,别再跟着我们。”
我发誓,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缠的动物,没有之一。
前一秒钟袁子襄像是被吓到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等到我和张宁上了他开来的吉普车,袁子襄竟后脚跟了上来,双臂抱怀坐在后座上,用看杀父仇人的眼光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懒得理她,让张宁开车。
吉普车一路直奔西郊,路上张宁将一把锃亮的枪递给我。
我一言不发的收了起来,虽然我并不熟悉用枪,但是事关重大,以防万一也是好的。
袁子襄显然不知道我和袁向毅之间的协议,几次想开口询问,估计是见我神情肃杀,没有问出口。
来到京西一座山脚下,吉普车停住,几个彪悍的便装汉子跑了过来。其中一个说,要找的人,就在凤凰山里。
张宁对我说,袁老已经命人把守住所有出山的出口,只等我赶到,便可大举进山。
朱倩的魂魄在孟刚手上,我不知道孟刚知不知道这件事,为了以防万一,就让其他人守在山外,我一个人独自进山。
张宁坚决同行,说这是袁老的交代。
袁子襄竟也像牛皮糖一样坚持同往。
我冷冷对她说了一句“后果自负”,便大步向山中走去。
一进山,我就掐诀念诵召鬼咒,同时召来了叶师爷和螳螂。
二鬼都是一脸倦容,显然这些天为了寻找孟刚没少劳神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