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确认,那具戴项链的女尸,就是张蕾,而且已经通知她的父母去认尸了。
人非草木,不可能做到完全绝情,虽然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可她现在死了,我还是有点伤感。
蓝兰说:“这两天全市的同事都在查孟刚的案子,连省里都来人了,我师父也被叫去协助调查。听一个同事说,孟刚以前就是个混子,他的那些家业,都是他老婆帮他挣来的。那些死尸里有一大半都是以前跟他混的人,另外有几个女的都是她公司的员工。她们……”
蓝悟能到底不是低能儿,说到这儿收住了口,看了我一眼,没再往下说。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们从尸体堆里扒出来的那个少妇,还有现场的另外一个女人,都他妈和张蕾是一路货色,为了钱陪男人睡觉,没把自己玩死算她们走运。对了,友情提醒你一下,你好像是被警队开除的,现在我才是你的同事。”
“我艹你二大爷!”
海夜灵拦住她,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一摞钞票放在桌上。
我一愣,“啥意思?”
海夜灵说:“你和你的朋友现在应该很缺钱。”
“呵,不好意思,我没有花女人钱的习惯。”
海夜灵翘起二郎腿,把一只手支在腿上托着下巴看着我,“来之前我已经通知财务部了,这十万块钱当是你预支的工资,我会按月扣除的。”
我只能苦笑,貌似我不得不接受这个聪明女人的好意,因为我在浴缸里泡着的时候已经打算卖车卖房了。
我单膝跪倒在她面前,“总,需要服务吗?”
海夜灵点点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悠悠的说道:“后天上午陪我去参加一个大型的商业交流会议。这次出差大概要去半个月,你准备一下。”
“必须的!”我昂首挺胸道:“老板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嗯,后天一早我让兰来接你。”
海夜灵站起身,笑眯眯的看了我一阵,临出门,忽然回过身,小声对我说:“你真的和女鬼住在一起?她们是干什么的?”
“你越来越八卦了!”
兰花一直都没说话,走的时候,回头往屋里看了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的眼神很奇怪,实在很难形容她那一眼的含义。
送走她们,听小翠说我才知道,她已经算到来人中有能看见鬼的人,所以施法遮住了蓝兰的阴阳眼。
我乐了,这是真正的鬼迷张天师,有法也无法啊。
想起玉牌的事,我又问她:“这上面怎么会有徐四海的名字?他明明活着,为什么会有生卒日期?”
小翠纠结道:“先生拿了阴司的令牌,就要替阴司办差。令牌上出现谁的名字,谁就是阴差要缉拿的对象。上面的日期,就是那人的死期。”
“不会吧?要我去杀了他?”我吃惊道。
小翠摇摇头,“一个人的生死早有定数,阴差要做的,只是缉拿鬼犯,把他们送去阴司。”
我说:“他是你孙子。”
“没关系,小翠每一世都有子孙,我不会为了他阻碍先生做事。”
说是这么说,可她还是忍不住露出悲戚的神情。
我迟疑了一下,一拍脑门,哈哈大笑,“搞毛啊,莫名其妙送块牌子给我,就说我是阴差,还他妈是实习!去他妈的蛋蛋吧,老子忙的焦头烂额,没工夫给什么狗屁阴司办事,我命由我不由天,有本事就来收了我!”
说完,随手把玉牌扔进了角落。
“这才是我认识的先生。”小翠眼睛大亮,忽然又凝起秀眉道:“可是……先生,上面的死期,就是后天晚上,先生真能脱得了干系吗?”
我到底还是把车卖了,连同海夜灵给的十万块钱一起给了老白。除了给石头交医疗费用,勉强够给他重盖铺子的。
老白也没多说,只说幸亏孟刚那伙人的目的只是透骨阴阳镜,没有把同样养在神龛上的量天尺拿走。量天尺还需要将养,才能完全恢复打鬼的法力。
我问他:既然孟刚得到了阴阳镜,为什么还没有破除降头?如果破了降头,他身上不可能有甲虫。
老白说他二舅知道阴阳镜的事,假公济私把孟刚的宅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阴阳镜,或许,阴阳镜已经落在给孟刚下降头的人身上。
老白叮嘱我,出门的话把那两颗从鬼车里带回来的黑石头蛋子带在身上,因为我现在是实、习、阴、差,随时都特么会和鬼开火!
去他娘的阴差,老子明天就出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