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子把玉牌给我的时候,我也没仔细看,因为玉牌和那张从报纸角上撕下来的纸片儿实在太莫名其妙了。
现在再看,原本普通的玉牌不但散发出阵阵寒意,竟还有绿色的幽光时隐时现。
我拉住刚从外面进来的锤子,把玉牌给她看,“这是什么意思?”
锤子一手捧着洗好的哈密瓜,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蒜头鼻,无辜的说:“安哥,真的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白把玉牌拿过去仔细看了看,眼睛一亮,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拉着我就往外走。
“喂,我们都走了,石头怎么办?”我忙道。
锤子道:“你们有事就去办咯,我看着他不就好了。”
出了医院,老白又拿着玉牌看了一阵,脸上变颜变色的很奇怪,问我:“这东西怎么来的?”
我把锦囊和纸片一起交给他,把在海坤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我苦恼的抓着头皮,“这阵子邪乎事太他妈多了,我脑子都乱成一锅粥了。”
老白看了看纸片上的内容,忽然压低了声音,“安子,咱有活干了。”
他把玉牌在我眼前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说:“有屁就放。”
“我听我爷说过,世上有一种人,身在阳世,办的却是阴间的差事。这种人都有一块令牌,可以接受阴司传来的差事。”
“阳世阴差?”我再次看了看那张纸片儿。
“照你说的,那个经常被两个老婆打到进医院、把锤子送到你身边的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阳世阴差!”
老白把玉牌郑重的塞在我手里,“而这一块,就是能接收阴司指令的幽冥令!”
“你欺负我不识字?”我把玉牌杵在他眼前,“这上面明明只有‘实习’两个字!”
老白指了指纸片儿,“上面说的很明白了,他知道你是僵尸,这证明那人很牛逼。他给了你一块实习令牌,这说明,你现在已经是实习阴差了!”
“哦,那送给你好了!”我把玉牌往他手里一塞,使劲搓了搓脸,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看来你这阵子的烦心事还真不少。”
老白蹲到我身边,点了两根烟,塞给我一根,“说说吧,怎么跑滇南去了?”
“是张蕾。”
我叼着烟抬起眼睛。
听我把在滇南的经历说了一遍,老白跳起来就骂街:“妈嘞个叉的,又是那个贱女人,石头说的没错,丫疯了!”
“什么意思?”我疑惑的看向他。
老白叹了口气,重又蹲下来,“上回我铺子被烧,石头昏迷前,匪徒经过他身边,把阴阳镜掉在了他跟前。那匪徒弯腰去捡,石头从镜子里看到的却是张蕾的脸。”
“什么?阴阳镜是张蕾抢的?”
“不确定,那只是一张脸,没有身子!”
老白拧着眉毛摇了摇头,“我记得很清楚,抢匪里没有女人。阴阳镜能照出寻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我只能说,那帮抢匪和张蕾或多或少有着关系。石头醒来把这事跟我说了,我怕你想起那个贱女人心烦,就让他瞒着没对你说。”
“那他妈的还是孟刚抢的,他和张蕾的关系……”
我往地上啐了一口,拉着老白站起来,“我听人说孟刚回来了,咱们找他去!”
老白反拉住我,“别冲动,钱财和阴阳镜都是身外之物,咱们不急。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什么事?”
“赚钱!”
我:“……”
老白把我拉上车,自己发着了车子,“咱哥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必须得想法子捞钱,不然石头下个礼拜的住院费都付不起了。”
我当然知道三人的窘境,说:“去把这辆车抵押了吧,再不行把房子也押了。”
“不用!”老白忽然嘿嘿一笑,“有人介绍了个富婆给我。”
我用力一拍巴掌,冲他竖起大拇指,“行!好兄弟!为了兄弟可以出卖肉`体,我谢安没白交你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