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休息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艾飞突然想起来了今天和雨宫熏的对话,把井子,雨宫熏,早机子等人叫到书房,很是正式的和大家说话:“雨宫君,还记得今天白天在电视台我们两个人的对话吗?”
“嗯,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一点?”
“关于将来的话题。”艾飞转头看向妻子:“井子啊,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可能很快我们两个人就会老下来了。您想过没有,我们将来会怎么样?”
井子没有把丈夫的话放在心上,笑着点点头:“想过的,就如同当年您和我说过的那样,总有一天,我们两个人会像所有的老夫老妻一样,彼此挽着手走在大街上,沐浴着阳光,享受着儿女的爱意的相伴走到人生的尽头。怎么了,怎么突然想到这样的问题?”
“我想,或者已经到了我们立下遗嘱的时候了。”
“喂!”井子很不满的白了他一眼:“您现在只有32岁,现在就立遗嘱,不会太早了一点吗?”
“不早了。这样的事情总是要做的,先立下一份关于我的人生的遗嘱。其中有一条是很关键的,就是关于我们老了之后。小熏君,早机子?”
“是的,爸爸?”
“等到有一天,我很老很老了,生了很重的病,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希望你们不要用任何人为的设备或者手段延续我的生命。我的一生人都是在很有尊严的活着,我希望我的死亡,也能够保持这样的尊严。”
雨宫熏脸都变色了:“爸爸,您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这也太不吉利了吧?”
“笨蛋!这个世界上的人还有不会死的吗?既然早晚会有这样一天,不如提前想好,也省得到了那个时候,我躺在那里连自己的意见都发表不出来,岂不是更加的痛苦?”说着话,他看向已经呆若木鸡的妻子:“井子,如果真的那么不幸,我在您之前离开,或者在您之前出现这样的情况的话,您作为孩子们的家长,一定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啊!”
“嘁!”井子突然从鼻子里轻叱了一声:“胡说什么呢?我看您真的疯了!孩子们,不要理他,不知道他又想到什么了!”
虽然当着孩子们的面井子根本没有把丈夫的话放在心上,但是到了临睡觉的时候,女人突然变了脸色:“小艾君,我想很郑重其事的和您说点事。”
“是什么?”
“就是您今天晚上在书房说过的那番话!”井子板起脸,很严肃的看着他:“难道您忘记了自己的誓言了吗?当初您和我结婚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和我说的。您答应过我,不会在我之前离开的。难道您想反悔吗?”
“井子啊,不要为我的说话生气好吗?”艾飞拉过妻子的手,挽着她坐到床边:“我知道我的话可能会让您很害怕,实际上,我比你还要害怕!您知道吗?这个世界很公平的,我今年32岁,最大的孩子已经有快10岁了,这样的一种人生,对不起,我不是想在这时候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但是真的,我真的怕自己有一天会突然的离开你们。即使不会离开,也可能会变得像一株植物那样躺在病床上,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真不如死了的好!所以,您向我保证,如果我真的得了什么很严重的病的话,一定要代替我照顾好孩子们和家人,然后,让我有尊严的离去!”
“不,不不不不不!”井子难忍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她真的是给丈夫这种半预言式的说话吓到了:“老公,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您答应过我,不能离开我的!在我离开之前,您不能离开我的!”
“我当然不会离开您。”艾飞也是心中后悔,好端端的和妻子说这些话干什么,看她真的给吓到了,又赶忙哄劝:“你乖啦,只要你乖,老公不会离开您的,也不会离开孩子们的,好吗?”
“您保证!?”
“我保证!我以我的生命保证,我绝对不会离开我的妻子和家人,最起码,在我的妻子离开我之前,我不会离开她!”
“老公啊,您不知道您的说话多么的让我害怕!”井子趴在丈夫的怀里,低声的说道:“以后可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知道了,我保证过了,还不行?”
泉谷茂等人从北海道回来了,带回来大箱大箱的当地的水产品,飞机的速度够快,在临上飞机之前又往箱子里装了很多的冰块,绝对可以保持产品的新鲜,于是,在回来之后的第一时间,这些家伙就把箱子运到了已经和他们很熟悉的鲸之鱼餐厅,请对方代为保存和整理,并提前约好,今天晚上就会过来享用这样的美食!长崎先生和他们是老熟人,满口答应了下来,让人把水产品放进餐厅的冷库中不提。一行人离开餐厅,回到了电视台向艾飞复命:“先生,我们回来了。”
“辛苦了!”艾飞站起来向远行归来的学生表示欢迎:“进来坐吧。”
“是!”泉谷茂,荒木秀和一本原走进办公室,各自落座:“我看过了你们先期寄回来的录像带,也已经在电视台播出了。反响很不错。大家这一次到北海道的工作完成得很好,先休息几天,等到恢复了体力,再到电视台来上班,怎么样?”
“我们不累的,先生,没有必要休息吧?”
“是不是累只有你们自己知道,如果感觉没有问题的话,就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吧?”
“哦,先生,我们从北海道带回来很多的海产品,知道您也喜欢吃,就暂时放在鲸之鱼餐厅请长崎先生负责给加工了,不如今天晚上去尝尝?”
艾飞很馋嘴,这在学生们中不是什么秘密,果然,已经是电视台总裁的男人干干的咽了口唾沫:“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样吧,我给他打电话,让他临下班的时候加工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去!”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晚上一起去。”艾飞嘿嘿一笑:“哦,泉谷君?”
“是的,先生?”
“等一会儿你去一趟我家,找你们师母说一声,连带把家中的一瓶古越寒山的清酒拿来,我们晚上一起吃!”
“嗨咿!”泉谷茂兴冲冲的答应一声,转身就走,却又立刻转了回来:“先生,还有一件事。我在北海道遇到一个人,是著名的真山六本木先生和他的妻子。和他攀谈了很久,他也同意在回到东京之后,如果情况允许,时间允许的话,会接受一次我们的访问。您看?”
这个名字在艾飞的脑子里转了一圈,立刻想起来了:“啊,是他啊!我知道,怎么,他真的答应接受我们的采访了吗?”
“是真的。我本来想在北海道采访他的,但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不过他还给我留了一张名片,说近期也会回到东京来,如果要采访的话,就给他打电话。”
艾飞拿过名片看看,确实是写着真山六本木的名字,下面的一串电话号码,看区号也确实是东京的:“好吧,这张名片暂时放在我这里,等到有充裕的时间了,再和他联系。”
“是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