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热水澡,身子是热乎了,但是我还是提不起什么劲儿来,走出浴室,外面是金碧辉煌的总统套间,到处都透着奢华,我呆呆的看着那张巨大的欧式红木雕花大床,不知为什么脸慢慢的红了起来。
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我一惊,难道他又回来了?我站起来开门,外面站着一个服务生:“林小姐,总裁吩咐让我送点吃的给你。”说我,他推着一个餐车进来了,那个餐车貌似有些过于大,也过于满了点。
“那个,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看着满满的食物我有些发晕,虽然肚子好像是饿了,但这个也太多了点吧。
服务生也是有些尴尬,他搔搔头说:“那个,总裁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吩咐我们每样都做一点给你选,后面还有两车呢。”
我晕,他这个也太……虽然很想笑,但是却忽然有了一种流泪的冲动,我抿着唇每一个车上的东西都选了一点,他忽然这样对我,让我有些很不知所措,但是很感动。
虽然我一点食欲都没有,但是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在看到美食时还是有些触动的,我慢慢的吃着那些东西,麻木的大脑好也在一点点转动起来,为什么顾洛会带我去找商擎苍?在大雨下,我抬头看见他的那一瞬,我真的,真的差一点点就爱上他了,可是,他却带我来到商擎苍身边,咬着蛋糕,我忽然有些嚼蜡的感觉了。
他们两个,联手了,而且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又有什么阴谋在慢慢的酝酿,甚至不敢接受商擎苍突如其来的好。
正想着,电话忽然响了,我拿起了一看是个陌生电话,随手接起来,是林队的声音:“叶双,我弄到你想要的消息了,明早到F大来。”说完也不等我回,他就把电话挂了,我叹了口气,有些慵懒的倒在床上,现在真相似乎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家人的下落才更重要。
也许真的是疲惫了,我慢慢的沉入了睡梦中,梦里好像有人坐在了我身边,我实在睁不开眼睛,但意识却有些清醒起来。
“我把她的心给你,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是顾洛的声音,我的心忽然一抽。
“顾洛,你还是那样伪善,明明知道我要她的心目的并不单纯,你不怕她将来伤心吗?”这次是商擎苍,果然两人都憋着坏呢。
“她还有将来吗?”顾洛声音很轻很轻,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痛,没有将来是什么意思?
“也对,她的作用就是启动血玉,放心吧,只要血玉启动,我们的约定就生效。”商擎苍忽而淡淡的说:“顾洛,这不像你,我觉得你不只是在演戏。”
“商擎苍,你不配懂我。”
很长时间的沉默,然后我听到关门的声音,接着就没有声响了,我以为房里已经没有人,就在我恍惚间要睁眼的时候,我感觉耳边有一个冷冰冰的东西贴了过来:“我知道你听见了,不错,我就是要你的心,叶双,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爱上我。”
我浑身一抖,等真的能睁开眼时,却只剩一室空气,淡淡的古龙水混合烟草的味道弥漫着,表示他真的来过,说过那些话。
后半夜几乎又是辗转反侧,商擎苍的目的就是血玉,这一点我很清楚,那么顾洛呢?他又是为了什么?一个隐身在咖啡馆里的驱魔人,却和魔联手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然而现在,我无暇去想那些,我只想找到我妈妈他们,而这个可能真的可以从王教授那里得到线索,毕竟他们的失踪可能和盗墓和地下室有关。于是我又洗了个澡,昨天湿透了的衣服已经洗干净烘干了,我穿好衣服,离开了皇廷酒店,这里也是商擎苍的产业,想想也觉得有些讽刺,站在人类财富顶端的却不是人。
打车来到F大,我直接去了王教授的办公室,没有什么异样表示林队并没有抓人什么的,我走了进去,王教授正在看书,见到我脸色微微沉了下:“是你?”
“林队叫我来的。”我淡淡的说着,在他面前坐了下来,他皱着眉说:“你怎么知道我身份的,能有那个东西,你和叶氏门宗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今天应该是你要告诉我什么,而不是盘问我什么。”我直视这王教授的眼睛,他去下眼镜叹了口气:“你都把警察引到我这儿了,你家人知道吗?”
“和我家人什么关系?”我顿时警觉起来,难道他们的失踪和这个人有关?
“当初说好的保密,你们叶氏不守信用。”
“老王,别这样说,她并没有说什么,而且我猜她根本不知情。”门口林队缓缓走进来,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妥了,他们的话感觉就像两个熟人。
“好在这次是告诉的你。”王教授站起来说:“当年一起下斗的,有三个人,一个是叶氏的长老,一个是我们家的祖宗,还有一个就是林家的人。”
“你们是一伙儿的?”我惊愕的说。
“也不能这样说,当初那三个人也是临时起意搭伙儿,在说起这事儿之前,我们也是不认识对方的。”林队轻浅的说着,惬意的坐到我身边。
“那么现在,你们联手了?”我皱起眉,驱魔人和魔联手了,警察和盗墓贼也联手了,这是什么世道啊?
“谈不上联手,老王也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早就不干那一行了,但是当你的事儿,我的祖先并没有传给后辈知道,你的我估计也是,就算传了也没传到你这里来,只有老王家不一样,他继承了这个约定,和当年的秘密。”林队说着拿出一支烟点上。
“其实你一来,我看到那血玉就知道你是叶家人,但是那件事我真的不想提了,就算是我爸临终给我讲时我都觉得瘆的慌,如果你没找上我,我根本就从来没有听过。”王教授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他似乎不怎么喜欢烟味。
“你不是倒斗的?”我迟疑的问。
“我们祖上的确是干这个吃饭的,但是我不是,我只是喜欢研究这些东西,对于下斗之类的,我又密闭空间恐惧症,根本就不敢下去。”王教授说完,我松了口气,他不是倒斗的那我多多少少放了点心。
“当年的事儿你知道多少?”我直接切入主题,也懒得绕弯弯。
“全部,当然是我祖先的全部。”王教授说着闭了闭眼:“你们祖先的就不知道了。”
“一起下的斗,应该经历都差不多。”林队吐了口烟说。
“差不多?”王教授讥讽的看着我说:“至少她祖先带走了血玉这事儿我就不知道,那天要不是看到那血玉,我也其实也是半信半疑的。”
“那你怎么一下子就想她是叶家人了呢?”
“因为只有叶家有这个胆子,三人中叶家长老是驱魔的,也只有她敢动那里面的东西不怕死。”
“好了,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林队不耐烦了,这王教授也是,故弄玄虚的本事一流,搞得人一愣一愣的。
“我酝酿酝酿。”他的脸色不怎么好,半天回头说:“给我一支。”
林队默默的递给他一支,他笨手笨脚的点燃吸了一口气,却咳嗽起来。
“不会抽还装什么啊?”我嘟囔,林队看了我一眼说:“他需要镇定,估计要说的是很让人惊悚的事儿吧。”
咳了一会儿,王教授叹了口气说:“我爸临终时我才十多岁,我们老王家活不长估计也和祖上造的孽有关,我爸四十多岁就走了,还算活的长的,他几乎把家里那些古玩意儿都卖了捐给穷人,这才活到四十出头的。”
“扯远了,当时我才十多岁,听了连着做恶梦几个晚上,太难忘记了,但是我爸说,那东西都流传下去,所以要我一定要铭记每一个细节,将来传给我的儿子。”
“我看你今年不小了吧,活得挺长。”林队好似故意活跃气氛的说,没想到王教授却掏出身份证丢桌上说:“我今年才三十五,你看看我这憔悴的模样,我们家人都这样,早衰,我爸去世时就像个八十岁的老头。”
“是那个墓造成的吗?”我捂住嘴怜悯的问,他看上去至少也有五十岁了,可是身份证上才三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