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娴来到小院的时候,地上跪了一地的丫鬟和家丁,而林飞星手持银枪背着行囊被这些跪着的下人们围在中间。
李娴见林飞星看见自己,立刻露出一脸的倔强,不禁有些头疼:林飞星何时变得如此难缠了?
李娴来到人群的外围,皱了皱眉:这要是传出去成什么样子?
“你们都下去吧,院子里不留人。”
一众下人听到李娴的话,如蒙大赦,从地上爬起来,行了礼有序的往外走。
待所有人都离开小院李娴走到林飞星的面前,微微抬起头注视着他。
自然也就看到了林飞星那双红肿的双眼和眼中的血丝,李娴心中一软,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也软了下来,柔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驸马可否先随我进来?”
林挽月低头看着李娴,二人对视良久,最终还是林挽月败下阵来。
李娴走在前面,林挽月提着孤胆跟在后面,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小院的正厅。
“驸马坐吧。”
林挽月默默的放下孤胆,坐在李娴的对面。
李娴看着林飞星,缓缓的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在为绢报的事情怪我,但是你要明白我从来不曾有过害你的念头。”
林挽月疲惫的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李娴也并不介意,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我想让你明白,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只看到了那一盒绢报,你可知在这盒小小的绢报后面蕴藏了多少事情?你有没有想过那些黑衣人究竟是谁派来的,他们给你看绢报的目的是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你在太子府遇到刺客,这件事情若是让父皇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林挽月缓缓的睁开了酸涩的眼睛,李娴的话她句句入心,也知道自己之前一头撞进了死胡同里,李娴的话让她冷静了下来。
只是林挽月此时的情绪很微妙,她虽然披着男子的外衣,但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女儿家的心思自尊和骄傲扭着她。
就算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她更想听到几句安慰。
林挽月闷闷的问:“那些绢报是不是真的?”
李娴怔了怔,她不明白为什么林飞星非要抓住这些小问题不放,这几年林飞星的进步她是看在眼里的,在军中的为人处世李娴也是满意的,怎么一到自己这里,就变得这样别扭?
李娴压下心中的不满,耐着性子回答道:“绢报的内容我还没有细看,但是对方准备充分,即便不是原件,我想内容应该没错。”
“哦。”林挽月闷闷的答了,胸口酸胀:“我想回北境去。”
听到林飞星说出如此欠考虑的话来,李娴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心中失望,原本的说辞也不想再说了。
“不行!”
李娴起身想走,却听到林飞星继续说道:“我以后会听从公主的安排的,我去哪里都会把杜玉树带在身边,我也知道三宝倪大卞凯三人之中肯定有一个……被你买……是你的人,我回去以后和他们好好配合还不行吗?”
李娴被林飞星的话气的哭笑不得,只好重新坐好,此时李娴的心中十分复杂,对林飞星是又爱又恨,她欣赏林飞星的聪明和敏锐,又拿他这副别扭的样子没有办法,那股奇异的感觉又涌出来了。
“飞星,我知道你是聪明人,但是你要记住,无论我安排多少人在你的身边,他们存在的意义都是协助你,而不是你去配合他们,你……与他们是不同的。”
一句“你与他们是不同的”,便将林挽月胸口的酸胀之感一扫而空,只是还剩下些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