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咔嚓”一声,钥匙打开了门锁,屋子里面黑成一片,并不像是有人在家。大概是屋外的风雨打在了窗户上,发出一阵阵奇怪的声响,子轶还不禁往秦晚身后躲了躲,他绝对不是因为怕鬼!
秦晚把雨伞靠在了大门口,伸手按亮了客厅的灯。
“爸!妈!有没有人在家?”秦晚试探地喊了好几声,但是迟迟没有人回应。
秦晚本以为秦飞扬早就到家了,就算他回家晚了些;至少章琴也会留在家里写稿子,等着她和子轶回来的。
今天真的是奇怪极了,他们两人竟然同时有事不在家?
“姐,这个时候房子里有人回答,才比较恐怖吧。”话说完,子轶的身体还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是被自己脑补的画面给吓到了。
“去桌上找找看,爸妈有没有留纸条之类的。”秦晚无奈地笑了笑,轻拍子轶的背,示意让他赶紧进去。
“阿嚏。”可能是在外面受了点寒气,子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揉了揉鼻子后,脱了鞋就往屋子里跑。
宋子轶一眼扫过客厅说上摆放的非常明显的纸条,朝着秦晚的方向喊道:“姐,这儿有一张纸。嗯.....爸妈说他们出去办事了,饭菜放在冰箱里了,叫我们自己热了吃,吃完早点洗澡睡觉;如果淋了雨,就煮点姜茶喝,暖暖身子。”
“有说他们出去做什么了吗?”秦晚到阳台把湿掉的伞撑起来晒后,才回到客厅。她之前在自己和子轶的头顶上都设了一道结界,雨水连他们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没说。”子轶说完便放下了纸条,一溜烟儿跑到厨房把冰箱里的饭菜端了出来,“哇!糖醋排骨,毛豆烧鸡,夫妻肺片,青椒土豆丝......姐,全是咱俩喜欢吃的菜!”
秦晚见两眼就差没发光的子轶,故作声势地吐槽了两句:“你个没良心的吃货,爸妈出去办事了,你也不好奇下是什么事情吗!”
“舅舅、舅妈又不是小孩子,姐,您别跟看自家儿女夜不归宿似的表情,行不。再说了,我就不信你等会不打电话问情况,我热饭,你打电话,等你那里审问完,刚好吃饭!”宋子轶两手插腰,一副今日朕要下厨的模样,两个眼珠子就没舍得从全是肉的糖醋排骨身上移开过。
秦晚回忆了下自己高中的食堂,好像能体会了一点子轶现在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了,不禁失笑道:“好吧,您老忙,我去打电话问问。”
秦晚犹豫了会,电话先打给了章琴,秦飞扬因为平时要上课,手机经常忘记调回有声音的模式,所以不知道打不打的通。
电话刚响就被按下了接通,不过那边还没人说话,隐隐能听见章琴说‘抱歉’的声音,妈她现在是在哪里?不方便接电话?
“晚晚到家了?”电话那里章琴明显压低了声音。
“对的,我和子轶一起,刚到家。”
章琴听这话松了口气:“我和你爸现在都在外面办事,你们小孩子吃完饭早点睡,窗户都关上,外面风雨都大着呢,别贪凉感冒了。”
“知道了。还有,妈,我都二十多了,你出门办什么事还瞒着我?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接电话,还要压低声音?公共场合?”
“我在医院。”章琴苦笑着解释,又怕秦晚误会,“在急诊,是你小叔叔被人打了,我过来照看下。”
“呵呵,活该。”秦晚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章琴忍不住抚额:“这是长辈,晚晚,你得有最起码的尊重。”
“妈,我先问你个严肃地问题。”
“怎么了?”章琴心头一紧。
“秦佩毁容了没?”
“你怎么知道......”说着章琴不自主的捂住了嘴,声音压的更低了,“现在的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好多,你小叔叔的......脸上被不知道多少个啤酒瓶砸了,我们赶过去的时候,看到他满脸都是血,急诊处理了之后,包了好厚的纱布我也看不到情况。不过他毕竟是个男人,脸应该,也不是...特别...重要...吧。”
秦晚怼起秦佩,真是丝毫不留情面:“妈,你信不信是报复,能把啤酒瓶往脸上砸的不是桃花债是什么,对方不泼硫酸算对得起他了。我跟你说,这种祸害,下辈子不下地狱,也得投畜生道。”
“晚晚。”章琴的声音突然加大了些,但很快又软了下来,似乎有些犹豫着开口道,“秦佩这次是真的遇到大麻烦了,好像还扯上了一起命案,你爸还在派出所了解情况。”
“妈,你知道多少?”秦晚的语气瞬间严肃了。
“我知道的也不多。电话里,你爸说不清楚,但是据说警方现在物证已经找到了,人证也有,但是那人现在在哪里,还不清楚;一旦证据齐全,谁都拉不出秦佩。也不对,从现在开始,就谁都已经拉不了他了。”章琴眉头皱起,烦心极了,“秦佩好歹也是和你爸读过一样书的人,人品也确实不怎么样,可是我总觉得他做不出来!哎......”
秦晚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章琴没说出口的话,这消息来的太快,以至于还消化不了:“秦佩杀人了?”
“警方说他现在是最大嫌疑人。”章琴特意强调了最大两个字。
“死者是谁?怎么死的?”秦晚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抛了出来。
“据说,已经死了两位年轻的小姑娘了,至于身份,警方还没有透露给我们,只知道那两个小姑娘在死前都和秦佩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妈,你在哪家医院,我去找你。”秦晚迫切地想看一眼秦佩现在的状态,如果他真的杀了人,他的灵魂上将背负着极大地孽债才对,无辜冤死的灵魂甚至可能就此缠上他。
章琴地眉头皱地更紧了:“太晚了,你别过来。秦佩还在昏迷中,住的也是单人病房,外面有警察守着,我们一家来这么多人,搞不好会被有心人误认为是想捞人。”
“秦佩长辈那边知道了吗?”章琴说的不无道理,秦晚只能打消了去看秦佩的念头,微微叹气地问道。
章琴思索了会:“知道了,你爸早就打电话说过了,那边几位也挺紧张的,但都相信秦佩这点底线还是有的;不过最后也表示,如果真的人证物证全都在了,他们就当作没有秦佩这个后辈,更不会有过激的行为。”
“现在这么说,早干嘛去了。以前把人当小孩子往死里宠,现在后悔了?”秦晚的声音中不自主地带上了嘲讽,听的章琴最初还有点惊讶,但又很快转成了骄傲,嗯,没错,我家晚晚最霸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