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的第一殿的阴气非常重,大殿两侧笔直地站了一排的鬼差。崔判官跟在秦晚的身后也站到了徐莼嫣的不远处,孽镜黯淡到像是一块普通的人间铜镜。
徐莼嫣仍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嘴长在你身上,你想怎么说都行,清者自清罢了。”
“你也不要急,我们可以慢慢聊。第一点,江辞雨的药是从哪里来的。我调查过你的身世,你的亲哥哥在一线做医学研究,社会地位也挺高;更巧合的是,你的那位兄长五年前做的就是关于冬眠药物协同用药的相关调研。”
“对,辞雨的药是从我这里偷拿走的,可是我并不知道。”徐莼嫣想了会后,干脆承认了。
“孽镜,她刚刚撒谎了吗?”秦晚盯着徐莼嫣的眼睛,不急不慢地问道。
徐莼嫣有一瞬间没有反应上来,只见那块看似普通的铜镜表面发出了一阵耀眼的光芒,“她在撒谎。”
“我早就说了,孽镜面前无谎言。”秦晚声音里不带有多余的情绪。
“是谁在算计我,他有什么目的?”徐莼嫣瞳孔骤然一缩,分明是还没有弄清楚她现在的状况。
“你以为呢!”秦晚把音量提高了点,“这里是地狱第一殿,善恶评判之地!”
“是沈家动的手脚?因为沈千秋的事情打算迁怒?”徐莼嫣似乎就听不进去秦晚说了什么。
秦晚轻嘲,她原本以为,这个女人之所以不怯场,可能是因为她以前经历的大场面比较多,却没想到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你觉得沈涛惕和沈千秋的事情,沈家的那两位逃的掉?”秦晚说话的同时,徐莼嫣就愈发地沉不住气了;只要稍微靠近一些,就能把她的呼吸声听的一清二楚,“你为什么想要沈涛惕的命?不单单是为了帮江辞雨解除婚约吧。”
“我没有想要沈涛惕的命。”徐莼嫣死不承认。
“孽镜!”徐莼嫣的话音刚落,秦晚的声音就紧接着传了出来。
“她在撒谎。”孽镜这次的反应比之前快多了。
徐莼嫣张口,想要再说些什么:“我......”
“你也不用说了,崔判,直接把她带下去。”
“我承认,我是想要沈涛惕死。因为我只有辞雨一个女儿,谢桂就在一直在圈子里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说辞雨是赔钱货。我就想着让她感受一把绝望的滋味......”徐莼嫣见两个鬼差强行控制住了自己的双臂,急切地想要把话说完;见她实在挣扎的厉害,两个鬼差也开始犹豫地看向了秦晚。
“把她带下去。”秦晚又重复了遍。
这次鬼差没停顿了,强行把徐莼嫣拉走。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徐莼嫣扫视着四处,寒意伴着四面的黑色渗入心底,浓郁的恐惧感压得她喘不上气,“放我走吧,我什么都说......”
秦晚回到了高台上,收拾起自己带来的东西,顺势也在心中仔细整理了事情的因果。
“秦老大,您要走了?”崔判官吩咐身边的鬼差把孽镜放回第四层,自己则跟在秦晚身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