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到我能看到他又长又密的睫毛,像是一把扇形的小刷子。
老天……
以前的时候我怎么没发现手冢的睫毛这么长啊?
可能是因为平日里他天天戴眼镜的缘故吧。
“队长,你眼镜上面有水雾,我帮你擦擦吧。”
他看了我一眼,随即摘下眼镜,递给我。
没有镜片的遮挡,那狭长深邃的凤眸望过来时,宛若星海,蕴藏着要人命的吸引力。
其实手冢的眼睛很好看的,深棕色的瞳仁,弧度内敛外扬,眼尾处轻轻上挑。
不知为何,摘下眼镜的手冢国光突然低着头看我的时候,我的心跳竟然在那一瞬间漏了半拍。
随即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我没多想,拿起眼镜布认真又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
他嗓音淡淡的,“眼镜布你也带着?”
“对啊,我这里急救箱、湿巾、卫生纸……该准备的我都准备了,以防不备之需。”
原本我的注意力一直在手里的眼镜上,擦好了,抬头将眼镜给手冢,才发现他竟然一直在看我,眼底深处像是藏了点点笑意,虽浅,却惑人。
只是那笑意很快便收敛了起来,他戴上眼镜,说了句:“谢了。”
转而要上场继续比赛。
“哎,等等——”我叫住他,大石秀一郎附身的我,又忍不住啰嗦起来:“队长,我知道你做什么事情都要竭尽全力,但是这一次能不能不要尽全力啊,你要是受伤了,青学就没有队长了,就如同群龙无首,你懂吗?”
他微微蹙眉,“无论输赢如何,都要尽全力,这是对比赛起码的尊重。”
然后自顾自上场去了。
我重重叹了口气、
好吧,我就知道说不动他。
下一场,迹部景吾还是没有使出那招恐怖的杀球:迈向破灭的圆舞曲。
“经过前几场的比赛,我发现你的手肘也许已经康复了。”迹部景吾阴森森道,海蓝色的眸子暗含洞察一切的精光。
“手冢,你的零式短球十分完美,受伤的手肘是打不出那样的短球的。”
迹部景吾薄唇缓缓上扬,倏然阴冷一笑,“虽然你的手肘已经康复了,但是……你的肩膀呢?”
“啪!”
重重的一球,打向手冢左边的位置。
手冢国光没有接到。
这一切我都静静看在眼里,用力咬了下唇。
所以,该来的,还是要来吗?
一阵风起,席卷着树叶而落,两个人的发丝被风吹拂得轻轻摆动,不同的是——
其中一个,眼睛里闪烁着自信又危险的光芒。
而另一个,面色沉稳,眸光骇然冷静。
我的一颗心早就揪成了一团。
迹部景吾随意拨弄着球拍网子,语气狂妄,“手冢啊,像以往一样,20分钟就结束的比赛,对你来说或许算不了什么,但这次却不一样,你的肩膀能够熬得过长时间的比赛吗,我很期待呢……让我看看你能坚持多久吧。”
不得不承认,迹部景吾的确是有一双能够看透对方弱点的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