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奄奄一息地跪在地上，他嘴里一直吐着鲜血，四肢渐渐软弱无力，手中的小兔子玩偶从掌心跌落在地上。
他很想再睁开眼睛看看，看看这个有昭昭存在的世界。
可是，眼前的场景却变得昏暗至极。
耳边似响起了小丫头甜甜的笑声，在一声一声的唤他师父，在亲昵地缠着他撒娇，可是她的脸却那么朦胧婆娑。
【大哥哥，你这一身的伤是谁弄的？】
【师父师父，昭昭的糖葫芦可好吃了，你尝尝看？】
【师父师父，昭昭一点都不喜欢昙真祖师，昭昭想要嫁的人只是师父，师父师父，不如我们偷偷私奔吧？】
【师父师父，昭昭为你学了三个月的舞蹈，专门跳给你看的哦。】
小丫头甜甜的声音渐行渐远，朱厌也彻底丧失了所有的意识，他脉搏不在跳动，呼吸全乎。
他无力地倒了下去，倒在了锦州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倒在了开春的第一场大雨，倒在了心心念念的小丫头怀里。
可惜，至死都没有求得小丫头的原谅。
可惜，至死都没有能再睁开眼，睁开眼再看一看他黑暗中唯一的光亮，再看一看他那卑怯肮脏的一生中，最纯净的心上人。
“师父......”
“师父......”
大雨中，夏泱跪在地上，抱着身体冰冷的朱厌，她的手指从他鼻息间滑落。
早早探了探朱厌的脖颈，叹了一口气，低声说：“昭昭，朱厌已经死了，他在凡间留下的最后一丝魂魄，消散了。”
这样的认知简直就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夏泱最后的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