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了。
房间里的灯光倏然熄灭,冰冷的白色月光照亮脸上的泪痕。
赖时询走的时候,并未将房门关紧,夜风吹得泪痕发凉。沈沂希拢了拢身上的薄被,侧过身子闭上眼睛。
这是一个孤枕难眠的夜晚,像极了她这一生仅有又漫长的二十八年。
无人依靠,茕茕一生。
所有的光鲜亮丽撕开是溃烂的伤痕,只旁人被表面的浮华所迷惑。她骗得了所有的人,独独骗不了自己。
小时候的她觉得:当孤儿也不错。
因为如果是孤儿的话,就不用忍受这么多无谓的争吵了吧。
父母每爆发新一轮争吵时,她就独自坐在家里板房的屋顶上。两腿悬空,慢慢摇晃着,听着从底下传来清晰的争吵声。
“你说啊!早上七点出门,现在都十一点了!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外面有了人!”女人歇斯底里的声音传来,实在有一些无理取闹。但这样的争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接下来爸爸就会开始反击,说自己在这个家中没有人权,没有地位。做什么事都会被监督,夫妻之间毫无信任可言。
“信任!你现在是怪我不给你信任!你也不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一点是值得信任的,要不是你抛下我们娘俩在外面乱搞...”
污秽的语言传来,沈沂希打开了手机里的音乐,抬头看着今日难得的蔚蓝天空。
朵朵白云像是齐天大圣的筋斗云在天空中慢慢飘散着,给了孩童无限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