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汤少爷,你在里面磨磨蹭蹭做什么?我们还等着你的柴火呢!你该不会尿裤子了吧?”猪头在外面叫我。
“你才尿裤子呢!你全家都尿裤子!”我抱着一捆柴火走了出去。
景子和阿木已经搭建好一个简易的营地,跟之前一样,用粗壮的树枝做桩子,上面覆盖上大叶植物当做屋顶,地上用火烤干,铺上一层树皮,这样睡觉才不会湿气入体。要不然一觉起来,你会觉得自己腰酸背痛,一动就疼。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绕着营地一圈,插上削尖的树枝当做围栏。
篝火升起来,烧得噼啪作响,我们终于感受到一丝暖意。
我们四人围着火堆,头顶全都冒着白烟,那是身上水汽蒸发形成的,看上去就像在修炼什么仙法。
衣服很快烤干了,我们又脱下裤子,景子是唯一的女孩,只能独自进窝棚里避讳一下,等我们烤干了她再出来。
我们一边烤着火,一边囫囵吃了点干粮填饱肚子。
等到裤子鞋子都烤干了,我们这才开始处理身上的伤口。
幸运的是,大多数伤口都是擦伤和挂伤,并没有受到特别严重的创伤。
之前神经紧绷着,还没觉着哪里疼,现在一上药,才发现身上到处都是伤,到处都在疼。
我们都还好一点,猪头受的伤要稍微重一点,他的后背被爆炸产生的热浪灼伤了,红彤彤的一片,就像烤熟的猪肉一样,再撒点辣椒面估计能够吃烤肉了。
猪头皱着眉头,哎哟哎哟叫唤个不停,他连躺都不能躺,只能趴着。
景子摘来一些树叶,捣碎之后替他敷在背上,凉悠悠的,猪头这才好过了一些。
等到我们三个大男人钻进窝棚休息,景子才靠着篝火烤衣服,毕竟她是女孩子,我们三个臭男人总不能看着她脱衣服吧?
我扯下一大片枝叶,把窝棚的门口封了个严严实实。
猪头嘟囔道:“你挡得这么严实做什么?万一野兽来了,我都不能第一时间看见!”
我没好气地说:“拉倒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揣着什么坏心思,你要是敢偷看景子,我就挖掉你的眼珠子!”
猪头撇撇嘴,别过脑袋:“啧啧,你这毛小子说话怎么没大没小的,一点都不懂得尊老爱幼!”
我实在是困得要命,也没闲工夫跟猪头斗嘴,双手合抱在胸前,往地上一躺,几乎是秒睡,一下子就跌入梦乡。
这一觉睡得好沉,有好几次中途醒来,我下意识想要睁开眼睛,却都没能睁开,继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终于睁开眼睛,这一次明显感觉精神好了许多,身上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背心暖呵呵的,额头甚至还渗出些许汗珠。我知道这是虚汗,当这些虚汗被逼出体外以后,就会感觉身体十分的轻松和舒畅。
我伸了个懒腰坐起来,四周安静的可怕,偶尔有几声虫鸣。
我突然觉着有些不太对劲,伸手摸了摸身边,身边竟然是空的。
我回头一看,没来由吓了一跳,窝棚里空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全都不见了。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该不会把我抛弃了吧?
没道理啊,他们没道理这样做呀?
就算阿木和猪头抛弃了我,景子也不应该抛弃我呀?
我心头一阵阵发慌,忙不迭爬起来,一头冲出窝棚。
窝棚外面的景象更是让我大惊失色,篝火兀自燃烧着,但是整个营地都没有人。
阿木不见了,猪头不见了,甚至连景子都不见了。
他们……真的走了吗?
我到底是有多差劲,他们觉得我是个累赘吗?
他们会不会是出了什么状况?
但是营地里干干净净的,又没有任何血迹,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并没有什么突发情况,他们是安安静静,从从容容离开的。
我神情木然的站在营地中央,心中一片冰凉。
此时此刻,我就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儿,独自留在这片广袤无际的原始森林。
孤独感就像虫子,不停地啃噬着我的心,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我突然很想放声大哭一场,把这些天的所有苦闷和烦恼统统宣泄出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