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人,人心不在我们这里啊。”唐强有些无奈地说。
陆皓山知道,当绝大部分人对与满清一战表示乐观时,而唐强是这么多人最清醒的一个,这得益于他早年都活跃在辽东,和满清八旗多次打交通,当然,当时还叫后金,他深知这个民族的可怕之处,虽说四川有先进的武器,可是他还是担心。
这种忧患意识别人不理解,但陆皓山却很明白,前世有个政权,硬是用小米加步枪打败了敌人的飞机大炮,创造出一个奇迹也开创了一个美好的时代,说起差距,当时的科技差距比现在还要大,现在满清也有了火炮和火铳。
陆皓山拍拍唐强的肩膀说:“不用怕,本官知道你担心什么,人心是善变的,能为满清鞑子所用,也可以为我四川所用。”
“大人,那些百姓都投降满清了,特别是洪承畴的变节,以至很多人望风而投,要不然坐拥百万大军的李自成也不会败得那么快,他们还能为我们所用?”李定国有些不相信地说。
唐强点点头道:“是啊,大人,我们名不正言不顺,要不我们也学左良玉他们拥一位宗室为王,那蜀王就不错,听教听话,到时手中有了大义,做什么都容易了。”
蜀王还是蜀王,虽说家财、封地、田产十去其九,但陆皓山并没有夺去他蜀王的封号,就是代表他身份的蜀王府也一直让他住着,心惊胆颤的蜀王朱至澎主动数次要让给陆皓山都拒绝,直至现在,陆皓山对蜀王留而不用、留而不杀的目的还是百姓茶余话后暗中谈论得最多的问题。
“不,不,不”陆皓山当场拒绝道:“现在的情况就挺好,不需要再作改变。”
留蜀王,那是给自己增加一张小小的底牌,并没有多大的目的,不杀他的原因是蜀王虽说吝啬小气,但在那么多皇室中算不错的,没有做那些大奸大恶的事情。
李念也好奇了,闻言连忙说:“大人的意思是?”
陆皓山一脸不在乎地说:“百姓心里有一把秤,虽说大道理他们说不上,但谁好谁差他们心中有数,若是前明的宗室那么好用,前明就不会灭亡了,百姓们杀明朝官员迎李自成,那是他们对大明朝失望,把希望寄托在李自成的身上,可是李自成不争气,江山还没有打下就顾着行乐,特别是一个追赃更是把天下的士绅给得罪遍了,现在还是士子天下,李自成把天下人都得罪了,他能站得稳吗?”
稍稍顿了一下,陆皓山继续说:“民心偏向满清,那是它因时制宜,刻意讨好士绅,但是满清毕竟是大明辖下的一个小族,而这些鞑子多年来不断侵犯大明,制造了不知多少血案,这让很多人心里过不去,投靠满清那是没有得选择时,两者取其轻罢了,只要我们振臂一呼,天下有识之士肯定应如云从,要想民心偏向我们又有何难。”
李念点点头说:“没错,只要我们暗中收集满清残害中原百姓的事,再把这些事宣扬出去,肯定引起很多人共鸣,只要我们再狠狠收拾满清,打几个大胜仗坚定那些墙头草的信心,要扭转民心又有何难?”
说罢,李念唇边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有些冷泠地说:“大人说满清是一个小族,其实还真没说错,满清人口不过区区几十万,它多年征战,伤亡也大,几十万人还包括不少外来人口,说到底真正的旗人并不多,就以八旗为例,就是编制,一旗不过区区7500人,八旗也就六万人,从山海关一役就可以看得出,满清可以说连”吃奶“的气力都用上了,族中能动的男人差不多都征集,假如我们效仿冉闵的杀胡令,只要此口一开,只怕满清鞑子入关容易出关难了。”
杀胡令一出,全场皆惊,就是陆皓山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也太狠了,当年五胡乱华,华夏十室九空,差点灭绝,冉闵在杀胡令中所说“以汉为羊,杀之取粮”八个字就道尽当年胡人的残暴,杀人为乐,把汉人称为二脚羊,以人作为军粮,不过冉闵的杀胡令一出,差点把胡人灭绝。
现在的情况何其相似,满清这么多年,屡次犯境,几次打到京畿地区,杀人放火、掳掠人口、牲口,不知犯下多少血案,中原百姓对其恨之入骨,要是有人振臂一呼,重现当年杀胡令的情景也不是什么意外。
“好,我们也出一个杀清令,让这些鞑子狗有来无回。”唐强紧握着拳头说。
不知多少兄弟在战斗中被杀,也不知目睹多少清鞑子的暴行和嚣张,看到满清要倒霉,唐强那可是第一个鼓掌。
陆皓山一边轻敲着桌子一边说:“没错,满清人口少,又犯下累累的恶行,不知多少人恨不得把他们剥皮吃肉,只要给他们一个理由、一个保障、一份荣誉外加一份动力,那对绝是满清鞑子的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