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告示下来,陆皓山知道,不沾泥的末日到了。
不沾泥号称精兵过万,那不过夸大其词,别人不清楚,陆皓山最清楚不过,刘金柱那鬼精灵潜在里面几个月,情况都摸透了,别说不沾底有多骨干,那骨干的清单都弄出来了,跟着不沾的老人,也是亡徒之徒只有几百人,剩余的都是在四川集合起来到,还裹挟了大量的百姓,被迫加入、投机的多,一份赦罪令就足够让军心溃散,再加上一份动员令,对不沾泥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陆皓山突然问道:“李先生,现在不沾泥在哪?”
“剑州”李念肯定地说:“不沾泥倒时有几分战略眼光,想拿下这个门户,进可攻,退可守,可惜他低估了剑门关的坚固和险峻,久攻不下只能在剑州活动。”
“剑门关?他那是野心大了,实力还没跟上”陆皓山冷笑地说:“就是他攻下剑门关又有什么用,没人呼应、没人支援,只要扼守退路,就是饿都把他给饿死了,也不知谁给他出的馊主意。”
“难说,我们在不沾泥处布下了棋子,保不准那韩文登也布下了棋子,不过人就是这样,有时会被表面的东西蒙蔽,不沾泥实力暴涨,不仅有大批装甲、火器,实力翻了几倍,野心滋长了也不一定,不管怎么样说,东翁最好马上行动,最好把声势搞起来,第一个响应,第一个出击,很多人都是只记住第一个而不记得第二个,东翁可不能犹豫。”
这是陆皓山期待已久的机会,再说有韩文登的亲笔信,说什么也不会放过。
“李先生”
“学生在”
陆皓山一脸严肃地说:“现在你派人张贴告示,此外,招募乡勇,响应上官的号召,不过招的人一定要好,宁缺勿滥,记住三不收,长子不收、独子不收、十六以下四十岁以上不收。”
“马上照办,东翁放心,学生一定把这件事做得妥妥当当。”李念一脸兴奋状。
有个精明的军师就是不错,只需要把自己要求说出,他就会帮你办得妥妥当当,去哪里找这样的好事。
李念说完,犹豫了一下,不忘提醒道:“东翁,那不沾泥巢穴收起来的财货怎么办,要是我们把人拉走,只怕,只怕那些人为所欲为,说不定还让他们趁机运走,那我们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捕快不堪重用,对付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还可以,要对付那些亡命之徒,自然有几分风险。
陆皓山冷笑地说:“嘿嘿,那些都是热在锅里的菜,出征之前,把他们先扫了,先立一功,然后再去征讨不沾泥。”
赦罪令和动员令一下,不沾泥就像惊弓之鸟,不会轻易冒险,这样一来,估计也不会贸贸然再运东西回来,是时候收割了。
“原来东家早有对策,是学生多虑了。”李念告了个罪,便去处理张贴告示、招募乡勇,陆皓山想了想,然后猛地站起来,带上两名可靠衙役,径直向赵家庄跑去,这件事事关重大,自然找岳父大人提个意见,或者说寻找岳父大人的帮助。
一路飞奔,只是半多时辰多一点,陆皓山已经在赵家村的赵家大宅的大堂里和赵余庆会面。
“太好了,还以为岳父大人出门采购春茶了呢,没想到岳父大人在家,真是太好了。”陆皓山高兴地说。
茶马交易两二人来说都非常重要,有了上次的交易,特别沙儿可万户长合作,根本不愁销量,价钱方面也会合理,虽说战火连天,可是还得生活、还得吃饭,特别像赵余庆这样的人,住得舒适,穿得挑剔,吃得精细,没有大的进项难以维持。
赵余庆淡淡笑道:“自从接到韩文登上位起,老夫就一直待在家中,等爱婿上门,现在终于等到了,既然你来了,是不是事态有了转折?”
不惭是老狐狸,自己的心意,他一早就猜到,就是对自己登门造访,也在他的预料之中,闻言连忙说:“没错,的确有了变化。”
说完,不待赵余庆提问,陆皓山把赦罪令和动员令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就是韩文登给自己那封亲笔信的内容也说了出来,反正赵余庆除了是自己的长辈、靠山,也是当今世上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